元曦夾菜的手一頓,微微蹙眉。
“金國人雖野蠻,但最講信用,怎會突然翻臉?”
“上一任金國的君主确實履行承諾,和我國互不侵犯,可後面他纏綿病榻,新上位的人成了他弟弟,他弟弟好戰,上位後便對邊境百姓進行搶掠。”
太後說到這兒,聲音裡滿是傷痛,“邊境百姓日子過得水深火熱,皇帝派人去和談,對方根本不願,沒辦法,隻能打仗。”
“仗打了多久?”
元曦聞言也沒什麼胃口,直接放下筷子。
“兩月有餘。”
“有捷報嗎?”
太後搖頭,“沒有,我國傷亡慘重,情況不容樂觀。”
“朕知道了。”
元曦轉移話題,“太子此人品行如何?”
“品行端正,勤政愛民,仁慈卻又不婦人之仁,像先皇。但因為很多事和皇帝想法相悖,皇帝不怎麼喜歡他。”
上位者都喜歡别人順着自己,賦兒也不例外。
“皇後生的兩個孩子都是好的,說來說去,她被嫌棄也有我的原因。”
太後揮手讓人把飯菜撤下去,繼續。
“皇帝對皇貴妃母女幾人投注太多,我擔心皇貴妃幹涉朝政,便讓皇後在皇帝面前勸說,不想倒是連累她也不受皇帝待見。”
“太子得你如此誇贊,朕信你。”
元曦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朕去勤政殿一趟。”
另一邊,元賦被闵成攙扶着,走路姿勢怪異地回到勤政殿。
他趴在榻上,一邊倒抽氣一邊罵給他上藥的闵成。
“你輕點,想疼死朕。”
“奴才已經很輕了。”
闵成認真上完藥,把藥放到一邊,“皇上您先晾晾,奴才等會兒再給您穿衣。”
元賦長歎一聲,嘴裡念叨,“皇帝不都是尊貴無比的嗎?怎麼朕這皇帝就窩囊成了孫子?”
“您本來就是孫子。”闵成小聲嘀咕。
元賦橫他一眼,“你别以為朕聽不見。”
“皇上您本來就是太皇太後的孫子,奴才又沒說錯。”
他退到一邊,倒了杯茶回來,遞給元賦。
“而且您修摘星樓确實不對,如今我國在和金國打仗,您卻把國庫掏空修摘星樓,這不是置将士于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