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寒光的匕首近在眼前,帶着緻命吸引力。
心裡有個聲音不斷在叫嚣殺了面前的人,殺了他,就能為女兒和外孫報仇。
榮安伸出手,去接匕首。
邊上坐着的陳沉饒有興緻看着他握住匕首的手,又看了看威遠侯,興味更濃。
威遠侯在榮安伸手接過匕首時,深深看他一眼,沒有絲毫猶豫松開手。
書房中的氣氛因為這一幕,無端變得詭異。
榮安努力忽略掉心中叫嚣的聲音,面上露出一個笑容,若無其事把匕首遞給威遠侯,“侯爺這話把我都說糊塗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怨不得侯爺,即便怨,也隻會怨皇室。”
他話音一轉,“我不僅不怨侯爺,還會感謝侯爺。”
威遠侯擡手捋了捋胡須,笑容直達眼底。
“是侯爺讓我知道,在大業面前,所謂的親情不過是束縛。”
威遠侯拍了拍他肩膀,聲音溫和,“你當真這般想?”
“是,”榮安直視着他,眼神清明,“孩子沒有了還可以再生,報仇大計一旦被影響,可就沒有補救的機會。”
這番清醒的言論讓陳沉都不由得高看了他兩眼。
“你這麼說,那你女婿影響了大計,是不是也可以除掉?”
陳沉盯着榮安,面上沒有一點說笑的意思。
“自然。”
榮安清楚他們還在試探,坦然道:“别說侯爺和世子殿下想要的隻是杜晦的性命,哪怕是我的,我也會雙手奉上。”
陳沉朗聲笑了起來。
“那你去把他也殺了吧!這樣你以後就再也沒有了束縛。”
“是。”
榮安拱手應是,正欲轉身,威遠侯叫住他。
他腳步一頓,心陡然提了起來。
心裡有預感,他們想問的事和第一次他去悅人樓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