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當時确實病了,之後副院說此事已經處理妥當,他辦事向來穩妥,臣這才沒有過問。哪曾想,副院長竟然和草菅人命的林府沆瀣一氣,埋沒賢才,讓賢才蒙塵,招庸才入院。”
高賢痛心疾首說完,重重叩首。
“先皇任命臣為鴻鹄書院院長,是臣之幸,臣知錯,還請太皇太後降罪。”
元曦輕笑一聲,“高院長把自己撇得這麼幹淨,處處無辜,嘴上卻又說着自己錯了,你說朕該給你安一個怎樣的罪?”
想了一夜的腹稿,自以為無懈可擊。
覺得太皇太後再惱,最多也隻能說自己監察不嚴,罰罰俸祿,或者訓斥幾句此事便可以副院和林家勾結落幕。
不想所有的算計在太皇太後面前,竟然無處遁形。
頭頂的目光仿佛千斤頂一般,壓得高賢差點喘不過氣。
那些因為鴻鹄書院院長這個身份賦予的自信,和被衆多人追逐吹捧的風骨,在這一刻消弭。
他保持着跪地叩拜的姿勢,聲音裡帶着些許驚惶。
“臣,監察不嚴,讓書院内發生此等讓天下學子痛心之事,罪該萬死。”
“是否罪該萬死,等談永那邊把鴻鹄書院從裡到外查一遍,朕自有定論。”
元曦話音一轉,“因為元殊禮當時隻是一個馬夫,便被這般漠視,朕倒是想看看這鴻鹄書院中,到底發生過多少起和元殊禮一樣的事件。”
她的話很輕,高賢卻被驚得差點跪不穩。
鴻鹄書院建立這麼多年,裡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他這個院長心知肚明。
若真從裡到外徹查,下場确實隻有死。
掌心不斷滲出冷汗,高賢勉強維持住晃蕩的身子,蜷了蜷枯瘦的手指,強裝鎮定。
“臣有罪,臣會配合談大人,徹查鴻鹄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