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豈不是耽誤他們母子的密謀。
張蘭芬見我笑了,以為我原諒了她,立馬把熟睡的孩子往沙發上一放,鑽進廚房張羅着給我熬中藥。
沈濤上前抱了抱我,又在我的額角留下一吻,戀戀不舍地趕往公司。
沈濤一走,我嘴角的笑容迅速凝結,目光落向熟睡的嬰兒。
我原本很讨厭小孩,覺得他們聒噪吵鬧,任性霸道。
但父母的離世及沈濤的寵愛,令我開始期待當媽媽。
除了告慰父母的在天之靈,也希望能生個像我、又像沈濤的血脈親人。
這幾年我還做過幾次夢,夢到我生了個胖嘟嘟的大眼萌娃。
每次醒後我都會和沈濤分享夢裡的内容,沈濤總安慰我快了,孩子很快會有的。
沒想到孩子确實有了,卻不是我的。
而我對孩子的那股讨厭勁兒,又回來了。
但我還是朝孩子走了過去。
趁張蘭芬不注意,從孩子的頭上扯下幾根頭發。
下一秒,孩子整張臉變紅,閉着眼睛大哭出聲。
我剛把頭發裝進口袋,張蘭芬就端着中藥跑出來:“怎麼了?”
我多少有點慌。
孩子能有什麼錯,錯的是他的父母。
但想到這家人的所作所為,我很快面不改色地說:“我隻是想摸摸他的臉,摸了一下他就哭了。”
張蘭芬把藥遞給我,心疼地抱起孩子:“這孩子和沈濤小時候一模一樣,睡眠淺,随便一點動靜就醒了,你趕緊趁熱把中藥喝了。”
我看着發黑的中藥,還沒喝,就感到一陣反胃。
這中藥是半年前開始服用的。
沈濤通過多方打聽,帶我去看了位号稱“送子觀音”的神醫。
神醫診斷我宮寒,是難孕體質,開了中藥給我調理。
這一喝就是半年。
想來這藥應該是有效的,所以我終于懷上了孩子。
可副作用也不小,自喝藥後就有嗜睡多夢、尿頻尿急情況。
這些症狀最近越發明顯,很可能是懷孕導緻的。
不過半年前,沈濤外面的女人已經進入孕中期,他還四處帶我求醫,這矛盾的行為倒是令我有些猜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