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一步,從他手裡搶過藥袋轉身就走,他冷冽的聲音再次傳來:“我善意的提醒,有且隻有這一次。”
我心頭不悅,又不想與之說話交流,索性伸出胳膊,沖他豎起中指。
走出醫院大樓,身後傳來一道聲音:“何總,你怎麼還在樓下,檢查報告出來了,你胃出血,得趕緊住院做進一步的治療。”
胃出血
我腳步微頓,随即加快腳步上車。
他胃出血是活該,誰讓他的嘴像啐了毒一般,吐不出什麼好話。
回到家已是淩晨,我坐在沙發上,看着放置于茶幾上的藥瓶發呆。
雖然後面的幾包中藥,拿去化驗也沒查出問題,但張蘭芳和沈濤在電話裡說的話,始終是我心裡的一根刺兒,我總覺得我肯定被投毒了很長時間。
所以這孩子,如果留下會擔心他可能會有身體殘缺乃至智力的問題;可如果什麼都不做,萬一真保不住,那我也會抱憾終生。
内心一番掙紮,最終我還是決定吃藥。
不管以後怎樣,至少我努力過,萬一是不好的結果,也不至于太遺憾。
就着溫水服下藥,剛準備去睡覺,電子門鎖突然開始播報出密碼錯誤和指紋不存在的語音。
我立馬警覺,用手機打開隐藏的監控軟件,切換到門口的位置,看到輸入密碼的人是沈濤。
他嘗試數次,在即将觸發警報系統時,開始給我打電話。
我沒有立刻接聽,從監控裡看到他的情緒還算穩定,然後去卧室換了身睡衣,又把頭發弄亂,這才接起電話:“老公,你打電話給我啊!”
“我在門口,我進不去,給我開下門。”
“哦,好的!”
我眯着眼睛去開門,沈濤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我為什麼改密碼。
“我擔心媽對我有怨恨,半夜三更闖進來找我的麻煩。”
沈濤站在玄關門口,彎着腰換鞋:“那怎麼把指紋也删了?”
“是嗎?我不知道,可能是把你的當成媽的,給誤删了。”我看了眼牆上的挂鐘,“你淩晨兩點回來,是出什麼事了嗎?”
客廳沒開燈,隻有卧室裡暈黃的燈光,從敞着的房門裡透出來。
借着燈光,我看出沈濤的神情比較凝重,又說:“你和媽又爆發沖突,還是沈耀怎麼了?”
沈濤沒有立刻回答,走到客廳沙發重重坐下,腦袋枕着沙發後背,仰着頭看着天花闆,半晌後憋出一句:“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