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沒想到硫酸鎂是那麼可怕的東西。
不僅流速需要嚴格控制,每分鐘的隻能滴21滴,一瓶有12600滴,至少要輸10個小時。
聽完打針護士的描述,我已經有了懼怕心理,沒想到剛打了一會兒我就心慌胸悶。
醫生來檢查後,說我的心跳接近150,是硫酸鎂的副作用。需要流速,每分鐘最多五滴。
“那要輸多久?”我驚愕地問。
“至少30個小時。”
30個小時,隻是聽着,都感到可怕。
醫生見我情緒不好,說可以讓家人來陪我。
醫生不說還好,一提到家人,我的心頭越發酸楚。
我面上忍着沒表露出來,等醫生确認我的心跳平穩離開後,我把頭埋進被子,有幾滴眼淚悄然順着臉上的紋路滑落到嘴邊,一陣腥鹹的苦澀。
但心裡的難過,很快被身體的不适掩蓋過。
一開始是喘不上氣兒,接着胃裡一陣翻騰,我舉着吊瓶剛跑進衛生間,就吐了出來
這一夜,我都記不清自己吐了幾次,直到夜深,連日的疲憊終歸擊垮了我,令我沉沉睡去。
可是連睡着了,心都不安穩。
快六年沒有入過我夢境的何允安,竟闖入了我的夢中。
我夢到他站在床邊,盯着熟睡的我看了很久。
我在睡夢中感覺到他的注視,猛然睜開眼睛,就對上他沒有溫度的眸子:“把孩子打了,我就放過你。”
我想說話,喉嚨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何允安見我沒說話,突然湊到我的耳邊,臉上帶着笑,卻不達眼底:“你舍不得,那我幫你。”
說着,何允安舉起拳頭朝我肚子捶擊。
“不要!”我總算發出了聲音,掙紮着推開他的同時睜開眼睛,發現沒有何允安,有的是被我吓到的小護士。
“你還好嗎?”護士小心翼翼地問我。
“沒事,”我扶額,“我做了個噩夢。”
護士:“那就好,你老公給你買了早餐,你記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