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到沈濤肯定會找借口拒絕回家,所以這番勾搭之術,說得不走心,也毫無壓力。
沈濤沉默一瞬,謊言信口拈來:“老婆,我最近雖然不能與你朝夕共處,但其實我心裡全是你。甚至好幾次,我還夢到在夢裡與你纏綿,醒過來後隻有滿腹的失落。但我今晚得和銀行信貸經理碰頭,把貸款之事落實,這樣才睡得踏實。”
他扮演盡職盡責的老公,我就得配套的扮演賢良淑德的賢妻:“老公,工作要緊,我理解的。不過身體才是重中之重,你要記着在喝酒前,先吃點食物墊墊胃,也多帶幾個秘書幫你擋酒,别一個勁兒的猛喝。胃喝壞了,我會心疼的。”
沈濤道:“放心吧老婆,我知道的,如果應酬結束得早,我就回家陪你。”
結束和沈耀的通話,我惡心得恨不得用福爾馬林把耳朵清洗一遍,但事實上,我又把懷疑的種子,瞄向了沈耀隔三岔五提醒我喝的中藥上。
所有的中藥經過鑒定,都證明沒有毒性,可沈濤的提醒及張蘭芳的話,都證明中藥有問題。
我不是沒想過找開藥的醫生問個究竟,但這些中藥是沈濤從外面買回來給我的,我根本不知道地址和醫生的真容。
不過現在隻有一個辦法,就是估摸着中藥喝完的時間,讓沈濤親自帶我去一趟,先摸清楚地方,在伺機而動。
眼下,胎兒的去留才是最大的問題。
這幾年雖然沒要上孩子,但我期待孕育的心一度到達頂峰,因為關注育兒問題比較多,短視頻平台開始頻繁的給我推薦相關視頻。
我多次刷到殘疾兒童的視頻,身體殘缺和有智力缺陷的兒童有很多,我每次看過之後,為家長孩子感到難受惋惜的同時,也祈禱着我能生一個健康的寶寶。
可長期服用的中藥和昨晚喝到的加了料的檸檬水,令我的孩子從一開始,就有着極大的緻畸的概率。
而孕檢,其實也不是萬能的。
即便科技日新月異,孕檢大多時候也隻能檢查出身體外表的問題,大腦尤其是智力方面的問題,往往難以得到精确的診斷。
尤其昨夜的血液化驗,提示我的肝功能有問題,這更是一枚随時随地可能會爆炸的雷。
理智告訴我,綜合各種主客觀因素,這個孩子多半留不得。
可這是長在我身體裡的一塊肉,我又如何能輕易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