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1頁)

我眸色無波地看着他,唇角上提,勾勒出一抹困惑的笑意:“我當然沒忘,不過何總有什麼立場陪我去?”

何允安顯然沒料到我會這樣說,眼中的情緒變得複雜,又很快冷凝成霜:“我隻是怕某些人怠慢大意,等身體真出問題後,又賴着我不放。”

我輕笑出聲:“何總放心,你救我之事我銘記于心,不會做出恩将仇報之事。更何況冤有頭債有主,若我真需要找人負責,那也是找蕭景雲。”

何允安也笑了一下,但整個人顯得越發疏遠冷漠:“行,今天算是我多管閑事,自讨沒趣。”

“确實,何總以後還是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吧。”

回答我的,是何允安下車時,用力砸上的關門聲。

我看着何允安走向自己的車并驅車離開的背影,鼓勵自己做得很好。

既然和何允安是無法親近的關系,那就讓這段關系停在眼下這種結冰的狀态吧。

等我拿回浩宇話語權,結束與他的金融公司微塵的合作,我們的關系隻會更交惡。

所以我這樣做,沒錯。

惡語雖然傷人猶如六月寒,也好過給點陽光又給予砒霜。

駛離餐廳,我去往醫院。

因為懷孕的緣故,我做了除ct、核磁一類有可能緻畸的檢查。

尿檢還好,血檢則抽了好幾管血,導緻我從醫院開車回家的途中,好幾次出現眼花甚至雙眼發黑的情況,好在時間持續很短的幾秒,算是有驚無險地到家。

不過我知道這種情況不能怠慢,乘電梯上樓的時候,用手機點了補血的水果和肉類外賣。

電梯上行的失重感,以及貧血的眩暈感疊加在一起,令我冷汗直冒。

當電梯總算達到樓層,我扶着牆走向門口,剛用指紋把大門打開,一道尖銳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

“喲!這副虛弱的樣子是遭雷劈了,還是遭電擊了?”

我第一時間辨認出張蘭芳的聲音,想關上門,卻被張蘭芳破門而入。

她還在陰陽怪氣:“這房子我兒子也有份,你卻把門鎖密碼改了,把我們的指紋删了。可你看吧,你壞事做絕後報應也很快來了,老天爺是睜着眼睛的,現在讓你如霜打的茄子一樣有氣無力,你再不反省收斂你的态度。估計下一步就是輕則重傷,重則殒命。”

我有很多話想反擊,但秉着打蛇打七寸的原則,不想在争吵中暴露我已經得知他們全家算計我的事情,我一聲不吭地掏出手機想打給物業。

熟料張蘭芳直接伸手從我手中搶走手機:“還想報警威脅我是吧?我告訴你,你要離婚我求之不得,我兒子有能力有相貌,離開了你什麼樣的女人都能找到!倒是你病秧子二手貨,除了山咔咔裡找不到媳婦的老男人,看誰會要你!”

張蘭芳聒噪得像惹人心煩的烏鴉,我四兩撥千斤的來了句:“沒差啊,你和你兒子不也是從山咔咔裡來的。靠着我的背景在燕京待了幾年,就忘了姓啥名誰了?”

我對人的出身沒有偏見,但張蘭芳顯然有着深深的自卑。

我簡單一句話,就令她瞬間暴起,她手指着我的臉大罵:“山咔咔怎麼了?山咔咔裡的人也是有區别的!我兒子好歹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青年才俊,當年不被你禍害,肯定已經平步青雲更上一層樓。而你這種不會下蛋隻會打鳴的野雞,隻配那種沒上過一天學的文盲老男人!”

張蘭芳字字惡心至極,我沒忍住反唇相譏:“你那麼能說會道,估計是經驗之談吧,沈耀的親爸估計就是粗俗惡心的文盲老男人,所以你才不帶他認親爹,打着讓我當他媽的如意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