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沈濤說完,我直接挂了電話,閉上了眼睛。
可大腦的暈眩,沒有因為我閉上眼睛而減輕。
即便兩眼緊閉躺在床上,仍感覺自己就像睡在波濤洶湧的船上,整個人被颠簸得惡心反胃,雙耳不是爆發電流般的鳴叫聲,就是一陣耳悶的嗡嗡聲,心髒也感到十分難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我按鈴叫來護士,護士說心悸耳鳴也是腦震蕩的後遺症,帶上制氧機能緩解一些。
吸上氧氣後,我确實感覺舒服了一些,迷迷糊糊中竟然睡着了,直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才慢慢睜開眼睛。
模糊的視線令我看不清床邊之人的相貌,但隻憑感覺,我就知道是沈濤。
他畢竟是我愛過五年之久的男人。
而他,到底又愛過我幾秒幾分
“老婆,你總算醒啦!”沈濤蹲下身,緊緊地握住我的手,“我到醫院時你睡着了,聽醫生說你被人打了。你有報警嗎?如果沒有,我一定把傷害你的人往死裡湊。”
沈濤離我離得近,加上眼睛适應了光線,他的臉在我眼中逐漸清晰。
好一張悲憤交加的臉,令我分不清他有幾分真心,我淡淡道:“沒報,湊吧。”
“是誰?”
“你媽。”
沈濤握着我的手明顯一僵:“我媽?她找你麻煩了?”
我難受得不想說話,隻一瞬不瞬地看着沈濤。
見沈濤一副不做表态的模樣,我低啞無力地開口:“你若感到難辦,我随時可以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