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孫說着就扶着我往卧室走,她的身高到我耳朵,但力氣很大,我感覺自己就像被她馱着一樣。
這令我不太舒服,我出聲道:“我可以自己走,你松開我吧。”
“太太,沒事的,我力氣大。”
說着,她已經把我扶到了卧室的床上,給我蓋被子時我注意到她的雙手有厚實的老繭。
我原本懷疑沈濤會把外面的女人,以保姆的身份帶到家中,借身份之便在食物中繼續加料,以達到毒害我的目的,但這雙飽經勞動的手,令我的懷疑不成立。
因為這雙手,和沈濤小号微信裡賣弄奢華的女人的人設大相徑庭。
亦與剛為沈家産下男嬰,被沈濤、張蘭芳捧在手心,寵得足不出戶的實情完全不吻合。
看來是我多慮了。
沈濤膽子再大,也不忍心讓外面的女人,在我跟前做小伏低。
畢竟外面的女人,才是他的真愛。
如果小孫是正經保姆,那我還是早點辭退的好,免得她被沈濤收買,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剛想到這兒,沈濤端着雞湯走進來,舉着湯匙喂到我嘴邊:“我用小風扇吹了會兒,溫度正合适,趕緊喝點休息。”
我伸手:“我自己來吧。”
“不用,我喂你也很方便,免得把手弄髒了。”
喝完雞湯,沈濤對小孫一番交代就去上班了。
小孫送沈濤出門後,折回卧室問我晚餐想吃什麼,我搖頭表示自己什麼都不想吃,并問她叫什麼名字。
“孫羨楠。”
“挺好聽的。”
小孫笑得有點傷感:“太太是唯一一個說我名字好聽的人,羨楠,羨慕男孩,我的名字生來就承載着父母對我性别的不滿,和對男孩的憧憬羨慕。”
我頗為抱歉:“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是這個意思,抱歉”
小孫搖頭:“太太,沒關系的,這是我的命而已。”
我原本想給她一筆錢,打發她離開,可她說這番話時,透着一種無法擺脫命運的破碎感,令我有些不忍心:“你還在上學吧?”
“原本是,現在休學了。”
“休學?”
小孫嗯了聲:“我弟弟要結婚,女方要十八萬八的彩禮,還有五金、改口費之類的費用,我爸媽已經傾盡所有在縣城給我弟弟置辦了全款婚房,便把壓力給到我身上。我承受不住他們追到學校哭鬧不休的逼迫,又不想放棄學業,隻能選擇休學打工賺錢。”
我心中了然:“所以你手上的老繭,是打工弄出來的?”
小孫低頭看了眼雙手:“是的,我在工地做過鉗工,也進過工廠流水線,後來聽人介紹,說保姆收入更高更穩定,我便做了這行。”
重男輕女并不少見,但親耳聽到,除了震撼,更多的是不理解:“你是哪裡人?”
“遂成。”
聞言,我心裡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