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曉曉大笑:“音音,我逗你玩兒的,你竟然當真了。我是覺得咱倆關系深厚,用新用舊都一樣。不過東西是你的,我搶着用新的不合适,所以用舊的就行。”
我也笑:“我也是逗你玩的,沒想到你還認真解釋上了。”
盧曉曉挑眉:“這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的默契。”
我拍拍她的肩:“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快進去休息,再親姐妹也得注意形象管理,穿成這樣被姐夫撞見,也不合适。”
“音音,我就比你小幾個月而已。”
“禮儀之邦,大一天我也是你姐姐。”
說着我拿起架勢,挺直肩背、下巴微揚:“快給姐姐請聲晚安。”
盧曉曉随意作了個揖:“姐姐,妹妹這一身穿得确實不成體統,妹妹先行告退去更衣,祝姐姐一夜好夢。”
盧曉曉說完跑回房,我也回到我的卧室,一想到盧曉曉趁我收拾房間的時候,輕車熟路地溜進我的房間,拿着我的浴巾再鑽進我的衛生間洗漱,用着我的沐浴露洗發水,甚至還可能用我的護膚品,我心頭就特别不舒服。
感覺她就是一個移動的細菌皿,走到哪兒細菌就散播到哪兒,我恨不得把所有的東西都扔掉
不,這遠遠不夠,我連這房子都嫌晦氣,恨不得一步都不跨進來。
但眼下除了忍,我别無他法。
我打開窗戶通風,從衣櫃找出洗幹淨的四件套換上,又在房中的各個角落噴上消毒水,做完這一切找了一套高領套頭睡衣換上,才躺在床上休息。
我知道沈濤夜裡大概率不會回主卧,心理壓力反而減輕了很多,留了一盞床頭燈閉眼而睡,快要睡着時手機突然響了。
我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看一眼,是何允安的短信:“近期最好不要離開燕京城區。”
何允安是我最恨最戒備的人,沒想到如今卻成了我落難時,唯一可依靠的對象。
對恩人,總不能惡語相向,我禮貌回複:“謝謝何總提醒,不過我有需要親自調查的事情。”
何允安很快回複:“我幫你查。”
“不用,這點小事我能擺平。”
對話框顯示何允安在輸入中,但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他回複,我困得厲害,把聊天内容清空後就慢慢閉上眼睛。
後來猛然驚醒,我第一時間看手機,看到何允安夜裡沒有再發信息過來,随後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早上七點多。
而床的另一邊,連床單上的褶皺都與昨天一模一樣,這足以說明沈濤一夜沒回房間。
我掀開被子打開門,直奔北側的書房,門一推開就看到沈濤靠着辦公椅仰頭大睡,口水要流不流地挂在唇角,黑眼圈幾乎快延伸到下巴。
真是以前覺得他有多溫柔紳士,如今就覺得他有多面目可憎。
我走到側邊,用手拍拍他的臉:“老公,老公”
連叫幾聲沒反應,我心想應該更大力的抽他,沒想到腦子剛想到這兒,手卻比較利索,直接朝着他的臉就重重地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在寂靜的清晨,響徹屋内。
沈濤一下子就醒了,睜着猩紅的眼睛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