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允安面上潇灑,但我知道,他愛我愛得何其卑微。
我應該遠離他的,給不了希望,還在他身邊晃,才是最殘忍的。
可是在得知他兩天沒有吃飯的前提下,把救命之恩抛卻腦後離開,我也做不到。
人在很多時候,都處在一個矛盾的邊緣。
我隻希望以最快的速度做好飯,然後離開。
一通洗、切、炖、煮的操作之後,三菜一湯總算上桌。
何允安聞着味兒圍坐到餐桌邊:“真香,我已經很久沒過上吃三菜一湯的好日子了。”
我盛好米飯放到他面前:“何總太誇張了,你外食應酬,哪次少于十個菜。”
“外食也隻能算是應酬和活着,家常菜才是生活。”何允安說着擡頭看我,“你解圍裙做什麼?還有為什麼隻盛一碗飯。”
“何總,我有事兒得先走了,你慢慢吃,吃完後如果不方便收拾,也不想要鐘點工上門,那我明天抽空來處理。”
何允安臉上的笑意隐了去:“你走吧,我能自己收。”
說着,拿起米飯就要倒進垃圾桶。
我見狀立馬阻止:“何總,你這是做什麼?”
“沒意思。”
我一頭霧水,他又說:“一個人吃飯沒意思。”
我剛想問他難道我做這頓飯很輕松,輕松到他可以不尊重我的勞動成果,他卻又說:“其實我這兩天很餓,但我為什麼滴水不沾?因為我媽突然拉上賈如萱,給我送一日三餐,扮演起了好母親和好未婚妻的角色,想用這種方式逼我結婚。我深知我媽的固執,清楚她太有耐心,為達目的可以軟硬皆施到你妥協那天,所以即便她清楚她越是這樣,我越反感,她都還是如此。所以我從醫院逃了,不顧腿傷可能加重的危險。”
他說着掀起又黑又亮的眼睛,又真誠又純粹地看着我:“所以我想你陪我吃頓飯,這要求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