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嗎?”何允安問我。
我擡頭沖何允安笑了一下:“挺吃好的,你也吃。”
“留給你吃。”
我搖頭:“那麼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何允安拿起一顆闆栗,用拇指和食指把闆栗殼捏出一道縫隙,然後扒掉外殼取出闆栗仁,放進我的手心。
我心頭一動,整個身子卻繃得很緊,一動不敢動。
何允安用笑,化解我的緊繃,他輕笑一瞬,說:“闆栗還是别人剝的更甜,你快嘗嘗,看看這句話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淡淡笑着,吃下闆栗,然後沖何允安搖頭:“我覺得味道沒多少差别。”
“那看來書上說的是假的,不過也可能是我們的場景不對,書裡描繪的是情侶互相投喂的場景。”
“那肯定是場景的問題,别人是情侶,我們是生意夥伴,是朋友,身份不同,對同一件事的體會也千差萬别。”我說着也剝了顆闆栗放到他手裡,“等你以後有機會,你和你的女朋友試試,而我這顆叫禮尚往來,也祝我們友誼萬歲。”
闆栗仁靜靜地躺在何允安的手心,他慢慢地握緊手掌,闆栗仁被他的手指緊緊包裹,我的心不由蜷縮抽動了一下,仿佛他手中握着的,是我的心髒。
“林音。”何允安突然叫我。
“恩?”
“你在用‘友誼萬歲’,和我劃清界限。”
我的眼睛眨了眨:“你既然知道,就别說出來啊,不然怪尴尬的。”
何允安笑了下:“我知道你隻把我當朋友,但你也清楚,我對你的心意不止朋友那麼簡單。所以你不必特意強調,在你離婚前我會恪守朋友和追求者的界限,我們心照不宣保持着默契就好。”
何允安的話,倒把我弄尴尬了,我胡亂抓了顆闆栗放進嘴裡,嘴裡傳來咔嚓的一聲,我才反應過來我忘了剝闆栗殼,連着外殼一起吃了。
第一反應是吐出來,但顧忌到何允安在一旁,怕被他笑話,強忍着的時候,何允安遞來幾張抽紙。
我接過後背過身,把闆栗吐在紙巾裡,捏成團扔進垃圾桶。
忽視臉部的紅漲,故作平靜地說:“沈濤要送張蘭芬去全球郵輪遊,我懷疑沈濤還是要出國,借旅遊的目的把張蘭芬先送到國外,而他處理下國内的事兒,也會遁走回合。”
何允安:“我知道,環北半球的郵輪,還買的最貴的票,配了個女翻譯,終點站是一個落地簽的國家,大概那裡就是沈濤計劃落腳的地方。”
我挺驚訝:“你都查到了。”
何允安:“所以讓你别一直繃着,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何允安說這句話時,語氣随和,像是随口一提,但遊刃有餘、事事有把握的自信滿滿的樣子,使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像在發光,仿佛天地間所有的難題,在他這裡都是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