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何允安外表看起來呼風喚雨,要啥有啥,但卻沒有一個溫暖的家庭,他的心就像擱淺在荒蕪的沙漠,而我是唯一的一簇綠洲,是他唯一能看到的綠色。
如果我在把壞人送進去之後,就開始疏遠他,那多殘忍啊。
即便我知道,和他保持距離才是正确的,才是真正的為他好。
我做不到快刀斬亂麻的斷聯,那就慢慢地、慢慢地減少見面的頻率、通話的次數,直到恢複偶爾見面,才會打招呼的關系吧。
想到這裡,我沖何允安說:“沒有不高興,隻是覺得既然當飯搭子,那就得公平着來,比如aa,或者輪流請,不然我這人的臉皮多薄啊,總讓你請客,我會很不好意思的。”
何允安聞言笑了笑:“那就輪流請吧。”
“好,下次就由我買單。”
何允安突然捂着肚子,我見狀詢問:“怎麼了?是肚子痛,吃壞了肚子嗎?”
“沒,我隻是感覺還在有點餓,你可以現在就請我吃下一頓嗎?”
何允安演得還真像那麼回事,但我一眼就識破他在撒謊。
“真餓啊?”我假裝沒有識破,順着他的話說。
何允安點頭:“确實餓。”
“那想吃什麼?”
“都可以。”
我指着斜對面的藥店:“你剛才吃得挺多的,再吃胃該吃壞了,實在餓得不行的話,可以去多買點消化口服液、咀嚼片之類的東西吃;若還是覺得不夠,我可以陪你去醫院輸點營養液。”
何允安期待的表情收斂,沖我老神在在地笑笑:“我剛才确實吃了很多,再吃胃該受不了了,還是不吃了吧。”
我嗯了一聲:“那我先走了。”
我說着就要走,沒走幾步就被何允安追上:“送你。”
“不用,壞人都進去了,黃友明也在醫院有人守着,我現在很安全。”
何允安:“倒也不全是,張蘭芬沒有大問題,很快就會出來了,她出來後找你麻煩的概率應該挺大的。”
我:“但凡她替沈耀着想,也不會再犯蠢,除非是沈耀挨不過去,她沒有了任何的盼頭,才會拿我當眼中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