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允安:“你早就不欠她了,從你和她做朋友那天起,就是她在欠你。”
我笑笑:“理論上是這樣,但做人嘛,不與人比惡,隻求問心無愧。”
何允安唇角微勾:“其實你這種性格的人,很糾結很内耗。如果你是我的員工,我一定第一時間開了你,明明一件很簡單的事兒,卻冒着把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去複雜化,純屬浪費彼此的時間。但我當年就是被你這樣善良包容的性格吸引,所以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會在你身後為你掩護托舉。”
眼看何允安又把話題聊偏,再聊下去,保不齊又會偏到多離譜的地方。
我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雪天路滑,晚上開車不安全,你吃好就趕緊回吧。”
何允安:“我把廚房收拾好就走。”
“不用,留着我收就行。”見何允安還要說話,我又道,“如果你搶着收拾廚房,那我以後可不敢再讓你來我家裡了。”
“為何?”
“去你家的時候我是客人,你什麼都不準許我做;來我家你是客人,你又什麼都搶着做。你面面俱到,我像個占便宜的廢柴,這令我和你相處的時候,太有壓力了。”
何允安笑得有些無奈:“讓你有這樣的想法,不是我的本意,我對别人不這樣的。”
我點頭:“我知道,所以我才有壓力。”
何允安颔首:“行吧,那就辛苦你把壓力化為動力,收拾一下廚房。”
何允安走的時候,我送他到門口,看着他的車消失在視野盲區,折身進廚房。
其實何允安有潔癖,邊做飯就會邊擦拭竈台和櫃台,砧闆和用過的刀具、鍋具也都被他洗幹淨了,就連地闆都拖了一遍,我隻需清洗吃飯的碗筷,幾分鐘就搞定了。
洗碗的時候,我忍不住想将來能成為何允安另一半的女人,該有多幸福。
隻要他願意,他是真的可以做到面面俱到,能賺錢還顧家,除了不會生娃,其他的是樣樣精通。
如果當年不被盧曉曉挑撥離間,如果當年我對他有多一點信任,那該多好。
可是物是人非,隻餘感慨。
把碗放進碗櫃,我關閉廚房和餐廳的燈去到客廳,開了盞台燈,把電視打開并設置為靜音,就那樣坐在沙發上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