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話,但有把葉青的話聽進心裡。
頂樓有好幾間手術室,有剖腹産生孩子的,有做闌尾炎手術的,但他們都做完離開,隻餘何允安所在的手術室還亮着燈。
整個頂樓漸漸安靜下來,隻有護士送過血漿進去。
我連呼吸都變得很輕,輕得宛如不存在一般,生怕呼吸太重,驚擾了手術室裡的人群。
可随着電梯的開門聲,幾道淩亂的腳步聲打破了寂靜。
我聞聲看去,看到了為首的陳佩蓉,緊随其後的賈如萱,還跟着兩位男士
我和葉青快速看向他們,随即又互看一眼,葉青沖我輕輕搖了搖頭,表示她沒有通知過陳佩蓉。
葉青随即又朝其他保镖看了一眼,保镖們眨了眨眼睛,表示也不是自己洩露的。
而我局促地站起來,禮貌性地沖陳佩蓉擠出笑意,唇角剛往上提,陳佩蓉就很怒地瞪我一眼:“果然又是你,上次害允安斷了一條腿,這次又害他被刺了兩刀!林音,你好歹也是名校大學畢業的,理解能力應該不成問題,我都警告過你别再和他有除了生意上的來往,你偏是不聽,難道非要讓我兒子因你而死,你才能消停,才能滿意!”
“陳總,何總他”葉青站出來想替我說話,我拽了她一下,示意她别說。
我朝陳佩蓉鞠了個躬:“對不起,他會出事确實是因為我,我很抱歉,也會盡最大的努力去照顧他、補償他。”
“既然抱歉那就走吧,這裡不需要你。”
見我站着不動,陳佩蓉又催促我:“又聽不懂話了嗎?”
我想了想,不卑不亢地擡頭看着陳佩蓉:“陳總,他是因我而受的傷,等他醒後若不想我留下,我一定走。”
陳佩蓉挺嘲諷地看我一眼:“你這意思是,你隻聽我兒子的?”
“這不是聽與不聽的問題,何允安是成年人,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我會和他親自溝通。”
陳佩蓉聽完我的話,挺嘲諷地看我一眼,好像再說随你便,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陳佩蓉說完錯過我,直接等在手術室門口,賈如萱沖我輕輕點頭:“伯母是很溫和好相處的人,她是憂心允安的狀況,所以有點口不擇言,你莫往心裡去。”
我和陳佩蓉的幾次見面,都沒從她身上感受到善意。
但人千人千面,雖然賈如萱是在替陳佩蓉說話,但也算是從實際出發,畢竟陳佩蓉對賈如萱這個心儀的兒媳,向來是和顔悅色的。
陳佩蓉和帶來的人擋在手術室門外,顯示是不想讓我們、尤其是我靠近,我也沒往前湊,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等着。
葉青又提出讓我去檢查,我搖搖頭,她歎氣:“至少去椅子上坐着吧,如果何總知道你這麼執拗的帶傷等他,他一定心疼壞了。”
葉青的聲音很小,但醫院實在太安靜了,還是被陳佩蓉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