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跑下樓，顧思明倚靠着車子吸着煙。
看到我，他把煙掐滅。
我走近，指了指他的眉毛：“你來很久了吧？眉毛上都挂着一層薄霜。”
顧思明笑着拂去眉毛上的薄霜：“也沒太久。”
雖然顧思明在笑，但我總感覺他笑得勉強，眼神裡甚至還有種悲傷。
我心裡的不安再度萌生，但我強行壓制下去：“快進屋，我把暖氣開到最大，再給你煮杯熱咖啡。”
“下次吧。”顧思明說着打開車門，“先上車，我和你說幾句話就走。”
車子沒熄火，車内暖氣充足，我鑽進車裡，冷熱交替的沖擊，令我臉部的肌肉不受控地抽動了幾下。
我雙手交叉緊緊交握，盡量穩住心緒：“你有話就直說吧，不然我反而總是心神不甯。”
“允安”顧思明頓了頓，“他沒事兒，隻是他暫時可能不方便見你。”
“為什麼？”
“我剛說了，不太方便。”
“但總有具體理由的。”
顧思明沉默一瞬：“他被軟禁了。”
我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但顧思明嚴肅的神情，令我知道他是認真的。
“為什麼這樣？是因為他住院期間，禁止家裡人來探視；還是因為我的原因？”
“都有，但主要原因是他家裡想讓他和賈如萱直接領證結婚。”
“所以他們家裡人，是要軟禁到他同意為之，而你昨晚說他喝醉，也隻是安撫我的假話？”
“我昨晚試圖和老爺子老太太溝通，他們最疼允安，我以為我能說服。可他們得知允安兩次受傷都是因為你，卻不知全貌，導緻對你有很大的偏見。所以軟禁允安，也是得到他們同意的，所以事情比較難辦。”
我輕吐一口氣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他被關在地下室嗎？有沒有逃出來的可能？”
顧思明：“就在他二樓的卧室，不管窗戶被鋼筋焊死，大門也被反鎖，門外随時有人守着，隻有送飯送水的時候會打開門。所以，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