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撲倒何允安的瞬間,他伸出手護住我腰側的同時,身子朝後重重倒去。
身後是柔軟的床,沒有造成撞傷,但床墊太軟導緻何允安身子回彈,我的腦袋重重地撞在他的胸口,甚至清晰地聽到一陣撞擊聲。
“沒撞痛你吧?”我連忙擡頭,迫切追問。
何允安的眼裡全是笑意,在我的額頭上親了親:“我沒有那麼脆弱,倒是你的額頭還好嗎?”
我笑:“我的腦袋也不是豆腐做的。”
說着我想順手把相冊收起來,何允安捕捉到我的這一動作,搶先把相冊推到距離我較遠的地方:“原來你從小就那麼可愛漂亮,如果小時候我們就能在一所學校念書,我應該當時就會喜歡你。”
“你少來,我才不會信這種胡話。”
“真的,我一直對女的沒有興趣,但當你第一次出現在我眼前,我就有種直覺,覺得你是那個能和我走一輩子的人。”
“真的?”
何允安直視我的眼睛,仿若看進我的心裡:“直到現在,我越發确定當時的直覺是對的,和一個人過漫長的一輩子,總感覺是很艱難的事,但一想到是和你過一生,就會覺得不夠,恨不得再有兩輩子、三輩子,甚至輩輩子。”
我聽得心頭一動,卻隻是笑笑。
何允安見我笑,拇指和食指輕輕揉撚着我的耳垂:“我對你說了這些,你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我搖頭:“我覺得,把握眼下過好現在是最重要的,别說下輩子,我們甚至連明天、連下一秒會發生什麼都沒辦法預料,所以我不想輕易許諾。”
何允安輕歎一瞬:“你變悲觀了,以前的你是能量滿滿的下太陽。”
我面色自然地笑笑:“這很正常,人因為經曆太少,才會對什麼都充滿希望,當看透生活的本質,也就慢慢被磨去了鋒芒。”
“所以你對我們的未來,也沒有太多的自信?”
“不能說沒有,隻是覺得别太有執念,順其自然就好。該怎麼走、能走到哪兒,我們就到哪兒?”
何允安拉起我的手,與我十指緊扣後放在他的胸口:“未來的事兒确實有很多都無法确定,但至少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即便白發蒼蒼,我的手牽着的,也一定是你的。”
我任由他牽了好一會兒,才說:“如果有這樣的一天,肯定是極好的,不過現在你得趕快去洗澡休息,明天還得上班呢。”
我說着順勢從他身上翻下去,把浴巾和浴袍遞給他:“我這裡沒有男士的衣服,但我剛才已經在網上下單,買了換洗的衣物,待會兒到了後用洗衣機清洗一下,再用烘幹機烘幹就可以穿了,你洗完澡先穿上浴袍對付一下吧。”
何允安指指外面:“我車裡有備用衣服,因為經常會有臨時出差的情況,以備不時之需,我打算看完相冊就去車裡取。”
我掏出手機看了眼:“已經在派送中,現在退貨來不及了,就留下穿吧。”
何允安點頭如搗蒜:“肯定得留下穿,而且我會好好穿,這可是你第一次送我衣服。”
我的臉上又湧上了一股熱浪:“我先去休息了,衣服到的話你去拿一下,順便去你車裡取衣服,我先睡了。”
我住的卧室也在二樓,不過中間隔着客廳和書房,算是一東一西的方位。
我關上門快速洗漱,剛躺下就聽到門鈴響了,很快又聽到何允安下樓和上樓的聲音。
一想到何允安就住在我的隔壁,心裡就有一種暖暖的踏實感,我以為我會早早入睡,但無數次放下手機閉上眼睛試圖入睡,都以失敗告終。
在我反複糾結内耗的時候,手機再次響了,我翻了個身打開手機,是何允安發來的信息,問我有沒有睡着。
“沒”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