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允安食髓知味,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時間隻有奔流,難以遏制。
好像是周末,不用上班,可以累了就睡,而醒了繼續。
周末兩天,我們都沒有出門,甚至于我連二樓都沒下去過。
吃的喝的都是何允安做好端來喂我,或者直接點外賣拿到二樓吃。
這兩日,我感覺自己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整個人有一種極大的不真實感,總感覺飄飄忽忽的。
可我不排斥這種感覺,甚至希望能持久一些。
因為周一,那個可怕的周一,就是親緣關系鑒定報告出來的時候。
我知道結局已經注定,且無法改寫,卻還是想逃避。
哪怕是多一會兒,或者多一秒,都好。
可時間是不會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的,轉眼間還是來到了周一。
結果是律師告訴我的,看着親緣關系成立的報告,我久久回不過神。
當了二十多年的獨生子女,卻突然冒出一個弟弟,而且我還沒辦法去向我的父親追問真僞和具體細節,這令我心裡湧起的憤怒、彷徨、迷茫等等情緒,都化成了難以言說的無力感。
何允安輕撫着我的肩膀:“雖然那孩子确實和你有血緣關系,但事實不見得真是黃悅說的那樣,不排除是黃悅一群人用的手段懷上了孩子,這并不少見。
“我已經在讓人調查了,律師會根據調查情況做辯護,如果查到是他們在撒謊混淆視聽,那隻會重判。
“退一步說,即便真相真與黃悅所說一緻,沈濤做的其他事情,也足以令他在牢裡待後半輩子。而且這一切不是你的錯,所以你要淡定一些,别太焦慮,更别把自己放在加害人的位置上。”
我沖何允安擠出一抹笑容:“我知道的。”
“但道理你都懂,卻還是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