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世清閉上了眼睛,等待着預料中的審判到來。
是的。
人還沒進來,他就已經能猜到來者是誰了。
“吱呀”一聲,小屋的門推開,混合着一股夜間的林間氣息沖進來。
今天外面沒有下雨,但樹葉腐爛的味道很厲害,他還是聞到了。
有那麼一瞬間,梁世清以為,以後的自己,大概也會永遠留在這裡,變成整個林間的一捧土,一把泥。
跟這種腐爛的味道一樣,他也會慢慢變得腐爛,然後,到最後,全身都被蟲子吃了,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二公子。”
屋裡亮了手電,手電的光照在梁世清臉上,他看不清對方是誰,但聽聲音,不是厲南城。
“你是誰?”
他伸手擋了光,冷靜的問,謝知東笑了笑,把手電收回,偏向一側,梁世清半眯着眼睛看,認出了謝知東。
頓時不屑:“你是衡山居的老闆,謝知東,我認得你,你店裡的菜不錯,但是,我實在不明白,你一個開飯館的,湊什麼熱鬧!”
梁世清,真是狂極了。
謝知東咬了咬後槽牙,跟厲南城說:“老厲,有些人,骨子裡都賤。要不然,我受累一下,幫他松松皮骨,讓他好好說話?”
謝知東嘴裡咬了煙,吊兒郎當的樣子,一看就不像個好人。
梁世清腿早就廢了。
他站不起來,如同死狗一樣靠在小屋的角落裡,苟延殘喘,極緻可憐。
“不用,這次我來。”
厲南城說,謝知東震驚,“你親自動手?”
“嗯。”
脖間領帶解下來,厲南城一圈一圈纏在手上,又伸開手掌試了試,不影響接下來的動作,他低頭看梁世清,跟謝知東說,“手電打開,好好照着。”
“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