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于禮貌。
她還是跟着梁景回到二樓的咖啡廳。
在沙發上落座後,她微重着頭說:“抱歉梁醫生,我聽不見,可能不太方便聊天。”
“沒關系,别忘了我是這一領域的,最會跟這個領域的患者聊天了。”
溫禾朝他笑了笑。
其實她可以直接将他的話轉成文字。
倒也不麻煩。
梁景給她點了杯牛奶,以醫生的身份提醒她要忌煙酒和咖啡。
溫禾謝過之後,開門見山道:“梁醫生,我知道您是想勸我接受手術,但我已經決定了不做手術,辛苦您跑這一趟了。”
梁景沒料到她這麼直接。
笑笑地點了點頭:“其實你應該猜到的,不是我想勸你,是傅時宴那個傲驕的家夥。”
“那就更不用開口了。”
“溫小姐為何那麼抵觸手術?”
溫禾望着落地窗外的人來人往,苦澀地扯了個謊:“不想經曆手術的痛苦。”
“隻是因為害怕痛苦?”
梁景笑着揭穿她:“可我看溫小姐不像是那麼柔弱的女子。”
溫禾不說話了。
梁景沉吟片刻,又說:“其實溫小姐心裡在想什麼,大家都知道,阿宴也知道,隻是以他那傲驕的性子,不知該怎麼開口勸你罷了。”
“溫小姐,你害怕手術失敗,這何止是在自欺欺人,也是在欺騙别人啊。”
溫禾被他說得臉色有些發燙。
她想反駁,卻又無力。
因為他說的對。
“其實不用那麼在意别人的,這樣很容易掩蓋自己的光芒,溫小姐發現沒?因為自卑,你一直看不到自己的價值。”
“我沒有!”
溫禾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她看着梁景,語氣堅定道:“梁醫生,我承認我自卑,我内耗,但這些都是源于傅家給我的壓力。”
“我想跟傅時宴離婚,就是因為不活在他的陰影下,想獨自一人去實現自己的價值,追逐自己的夢想。”
“你說你們了解我,可你們隻了解到我的自卑軟弱,沒有了解到我的内心深處。”
“我不想依附男人,我想做自己,好壞的自己我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