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房間前,她隐約聽見秦風用好奇的語氣問:“你這個室友是個聾子嗎?我看她戴着人工耳蝸。”
“對啊。”
“那她還去上課?”
“為什麼不能去上課?”楊語一邊刷碗一邊瞥了他一眼:“人家現在不是戴着人工耳蝸,能像正常人一樣交流了嗎?”
“也是。”
秦風點了點頭。
溫禾早就習慣了這種議論,并未在意地進房間去了。
…另一邊。
傅時宴見完客戶,卻沒有回家的欲望。
他打電話将梁景約出來喝酒。
梁景一來就看到桌面上堆積的酒瓶,朝他挑了挑眉:“幹嘛啊?想不開玩自殺?”
傅時宴瞥了他一眼。
“你看我像是那麼想不開的人?”
“不像。”
梁景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兀自給自己倒了杯酒後,端起來在他的杯子上碰了碰。
“來,這一杯算我向你賠罪吧。”
“賠什麼罪?”
傅時宴擡眸瞅着他。
“收了你那麼多錢卻讓手術失敗了,我還沒來得及向你賠罪道歉呢。”
傅時宴冷嗤一聲。
低頭看着杯裡的酒。
金色的酒,映着他黯淡的神情,配上包間内昏暗的燈光。
梁景還是頭一回見他這般。
忍不住打趣道:“這麼舍不得傅太太?早幹嘛去了!”
傅時宴不語。
連跟他擡杠都沒興緻了。
梁景自顧自地調侃道:“我說你就是賤,明明在乎她,卻又不好好待她,還放任身邊所有的人都欺負她,我要是她也趕緊跑路了。”
“梁醫生,這就是你的悔意嗎?”
傅時宴擡眸盯着他:“你要是真覺得對不住我,就請閉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