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時笙開了後車門上去,從車内後視鏡看到阮清竹面上有一閃而過的不快,也就那麼一兩秒鐘,随後恢複如常。
不過挑刺的話還是說了出來,“一點規矩都沒有。”
阮時笙明白,這是說她不坐副駕駛,坐在後排把她當司機的行為。
她看向窗外,“你也可以不開車,有話就說,說完散場。”
阮清竹還是啟動了車子,開出去的時候說,“跟你那個死爹一個德性。”
阮時笙一句不讓,“我那死爹也是當年你上趕着找的。”
她這一句話,把阮清竹噎得半天沒吭聲。
對外,阮時笙是阮家大小姐,出自阮二夫人的肚皮。
可其實,她也确實是阮家人,隻是生母是眼前這位。
據說阮清竹年輕時遇人不淑,被騙了錢又騙了身子,對方想一步登天,哄着她到孩子不能拿掉的月份才暴露了真實面目,想軟飯硬吃,不止要錢,還要入阮家公司,分得不少的股份。
阮家三兄妹,阮清竹沒腦子,那兩個可都是商場上摸爬滾打的人精。
一看就知這火坑跳不得,沒允男人的要求,還找人把他暴打了一頓。
男人見無利可圖,又和阮家交惡了,也不在乎孩子不孩子,拍拍屁股就走,這許多年間杳無音訊。
當時月份确實是大了,醫生也不建議打掉,最後孩子生了下來,稍一商量,落在了二房名下。
阮清竹還是清清白白的阮姑娘,過了幾年走出情傷,轉頭又找了個不錯的人家嫁了。
這些年,她們母女倆碰面次數不多,阮清竹覺得她是自己的污點,她又覺得阮清竹沒腦子,自己着了道,毀的卻是她的人生。
互看不順眼,也就都彼此避着。
阮清竹緩了幾口氣,換了話題,“聽檸檸說今天你們碰面了。”
阮時笙啧啧,“周小姐這點小事都跟你告狀?”
就說巧不巧吧,阮清竹後來嫁入了周家,又添了個女兒。
今天她女兒挎着她前男友的胳膊,對着她皮笑肉不笑,眼底都是得意。
阮時笙諷刺周可檸,阮清竹當下拉了臉,“别在那瞎腦補,檸檸可沒跟我提分毫。”
她不想争論這個事兒,直接聊此次找過來的目的,“我們和宋家父母已經見過了面,全都談妥,在給他們倆算日子了,過不久,宋硯舟就是你妹夫。”
可能提到這個心情好,她語氣也緩了下來,“你跟了宋硯舟五年,他父母一直不松口,可見了檸檸卻喜歡的緊,如此看來,有些事情是強求不得的。”
她從後視鏡裡與阮時笙對視一眼,“親事也是宋家主動定下來的,真要算,怪不了檸檸,隻能說你自己品行不好,實在入不了宋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