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幾上有個杯子,裡邊還剩半杯水。
阮時笙瞟一下,“自己喝。”
那是她喝剩的,阮依皺了眉,“你這個德性,孟缙北肯定受不了,你應該在孟家待不久了。”
阮時笙呵呵,想起了那份離婚協議。
她不難受,隻是想起協議上的東西,那麼多,夠她花天酒地後半輩子了。
所以她語調輕快,“我在孟家呆不呆得住,你都進不來,别想那麼多,好好過你自己日子得了。”
阮依盯着她看,嘴唇抿着,過了幾秒,突然起身,岔開了話題,“渴了,有沒有水?”
說着話,她已經朝着廚房過去了。
冰箱裡有礦泉水,可阮依沒開冰箱。
她看向竈台一側的燒水壺,過去打開,空的。
她也不見外,自己動手接了水,按了燒水鍵。
阮時笙沒阻止,隻是坐起了身子,盤起腿,手機放在腿上。
水燒好,阮依倒了一杯,挺滿的,端着過來。
阮時笙瞟了一眼,繼續看手機。
阮依走到她對面,看了眼她之前的水杯,“給你也倒一杯?”
“不用。”阮時笙說,“等你走了,燒水壺我都扔了,你碰過的東西我嫌髒。”
往常她這麼說,阮依肯定是要炸毛的。
可今天沒有,她像是沒聽見她說的話,自顧自的說,“要不你先喝我這杯吧,我再去倒。”
說着話,她将手中的杯子遞過來,“給你。”
兩人中間隔了個茶幾,她身子向前傾,一手撐在茶幾上,另一手遞着杯子。
動作有些誇張,恨不得要直接把水喂到阮時笙嘴邊似的,不過不忘提醒,“小心,水很燙。”
再然後,她撐在茶幾上的手突然一個打滑,沒支撐住,身子直接往前一撲。
身體失衡,杯子自然是拿不穩的,杯中的水就直接朝着阮時笙潑了過來。
她嘴裡還哎哎哎的叫,像是被吓到了一般。
好在阮時笙是有準備的,她這麼反常,她怎麼可能不留心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