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港江邊的風裹着水汽,在淩晨五點的天色裡透着刺骨的涼。
陳嶼攥着腰間的定厄玉符,指尖能摸到玉面因靈氣波動泛起的細汗,身旁的陳羽已将鎮邪銅鏡握在掌心,鏡面泛着的銀光在晨霧中像顆孤星,勉強撕開江面上濃得化不開的灰霧。
“第三起了。”
陳羽的聲音壓得很低,目光掃過江邊拉起的警戒線——線繩上還挂着未幹的水珠,地面殘留着警方勘查後留下的白色粉筆痕,勾勒出死者落水前最後的站位。
“局裡的屍檢報告說,死者大腦裡有細微的銅錢狀印記,是銅錢煞鑽進去後留下的,死前都曾在江邊盯着手機炒股軟件,嘴裡反複念叨‘再漲一點就抛’。”
陳嶼掏出煞氣預警手環,屏幕上的數值正以緩慢的速度攀升,從剛才的32跳到了38,手環邊緣的紅燈開始微弱閃爍。
“是貪嗔煞的衍生邪祟。”
他想起蘇清鸢昨晚在視頻會議裡的分析
“銅錢煞靠吸食投資者的虧損執念為生,外形像生鏽的銅錢,會順着人的視線鑽進大腦,放大貪念,最後讓人在‘想回本’的執念裡跳江。”
說話間,江面上突然傳來一陣“嘩啦”聲,不是水波流動的聲響,更像是無數金屬片在水中碰撞。
陳羽立刻舉起鎮邪銅鏡,将銀光對準江面,鏡面光芒驟然變強的瞬間,陳嶼清楚地看見江底泛着密密麻麻的青黑色光點——那些光點呈圓形,邊緣帶着鏽蝕的紋路,正是銅錢煞!它們像一群失控的魚群,在江底快速遊動,偶爾有幾枚順着水流往上飄,卻在靠近水面時被晨霧擋了回去。
“數量太多了。”
陳嶼倒吸一口涼氣,從背包裡掏出蘇清鸢準備的離火符和一張打印好的股市k線圖。
圖上用紅筆标注着近一周的收盤時間,每個時間點旁都畫着小小的銅錢符号。
“蘇導師說,銅錢煞的活躍周期和股市收盤時間重合,因為收盤時投資者的執念最強,煞氣也最容易聚集。”
他指着k線圖上的15:00标記:
“昨天第三起跳案件發生在15:10,正好是收盤後十分鐘,說明銅錢煞會在收盤後從江底上浮,尋找目标。現在離收盤還有八個小時,我們得在它們活躍前找到壓制的辦法。”
陳羽點點頭,将鎮邪銅鏡放在江邊的石台上,鏡面朝上對準天空。
“玄清先生說過,我們的雙生靈根能形成‘太極雙生陣’,用銅鏡的鎮煞之力和玉符的破煞之力共鳴,暫時困住低階邪祟。”
他示意陳嶼将定厄玉符貼在銅鏡旁
“你負責引導離火符的靈氣,我來穩住陣法,試試能不能算出銅錢煞的聚集核心。”
陳嶼按照蘇清鸢教的“離火符+k線分析”法,将符紙放在k線圖上的收盤時間點,指尖掐訣的同時,在心裡把離火符的靈氣當作“股市熱點”來引導
把銅錢煞的活躍周期比作“股價波動曲線”,收盤時間是“高點”,此刻的江底則是“低位震蕩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