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二姐說你呀二妹,父王讓你來報恩,你倒是真愛上這男人了,你看他家徒四壁,窮得衣服都沒得穿,二姐還真搞不懂你到底喜歡他什麼,呵呵”
“我也不知道嘛,一開始我也很不喜歡他的,但是,他可憐嘛,又沒爹又沒娘的,全村人都嫌棄他,但是二姐,雖然他窮,但是他從來不自卑欸,就算村裡人欺負他,他也從來不記仇,反正跟他在一起很開心的,他心眼好,跟他一樣大的男孩子沒一個比他懂事的!”
“呵呵,也是,看起來确實怪可憐的,唉,但願他以後能出人頭地吧,什麼門當戶對要求就太高了,至少能讓我們家傾傾過上好日子”
聽到這裡的時候,我這不争氣的意識又開始模糊了,短短的幾句對話,卻讓我一整夜都在做噩夢,我夢見狐傾傾被一個長得很帥的男人接走了,我還夢見,她們一家人都看不起我
我被窮瘋了,夢裡的我穿着那套三年沒換過的衣服,全身上下全是破洞。這種窮已經窮到極限了,哪怕是村裡家庭條件墊底的李麻子,好歹也買得起針線給衣服打補丁。
第二天我是帶着眼淚醒的,被一夜的“窮”夢洗禮,醒來後依然看着破爛的樓闆,我一直在回憶,回憶從小到大所受到的屈辱,回憶着身上穿過的破衣爛衫,當然,也回憶起跟着小狐狸在山間奔跑時,那開心的笑容。
我突然覺得,小時候那張髒兮兮的臉老喜歡笑,那種笑原來是如此的讓人瞧不起,如此的無趣
太陽又曬到窗口了,山裡的鳥兒叽叽喳喳的,這個小山村中,好像一切都如往常那般平常。
我嘗試着翻身下床,能動了,也能勉強的走起來,但身體裡好像依舊殘留着一些寒冷的氣息,頭也暈乎乎的,這種感覺好似小時候得了感冒,不過好歹比昨晚的狀态強得太多。
晃晃悠悠走到門口,發現狐傾傾正在收拾挂在門口的衣服,而門口的梨樹花下,還站着一個女孩兒,女孩兒的年紀比狐傾傾大不了多少,穿的衣服很性感,一條到膝蓋的黑色裙子,露出整條手臂的白色上衣,還打了耳環,紮着發髻,兩撮小卷發挂在臉頰上,露出來的皮膚也白白嫩嫩的,這種打扮我在鎮上見過,應該是城裡人。
當她回頭看向我的時候,我甚至差點把她認成狐傾傾,不能說長得很像,可以說簡直一模一樣,同樣魅惑的丹鳳眼,同樣好看的櫻桃小嘴,瓜子臉蛋兒,但她的頭發是偏向往上紮起來的,不像狐傾傾還留着秀麗的劉海。
可以說,她就是少了山野長大那種靈氣的狐傾傾。
“味精,你醒了?”狐傾傾看見我的時候,頓時就開心的笑了,一溜小跑過來攙扶着我,“味精,感覺怎麼樣了,好些了麼?”
看到她一臉關心的樣子,我有點慚愧的埋下頭:“好很多了。”
“那就好,我已經在給你收拾東西了喲,陳道長去幫你給那個半仙兒遷墳去了,他回來我們就走。”狐傾傾可愛的歪了歪腦袋,笑容很燦爛。
不等我開口,她又指着梨花樹下那個女孩:“諾,這就是我二姐了,狐傾婷,我們是三胞胎呢,大姐二姐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怎麼樣,漂亮吧?”
我趕緊點了點頭:“挺漂亮的,歡迎二姐來做客。”
她二姐看了看我,最後微微一笑就轉過身去了:“呵呵,還是你家傾傾乖呀,這也是命,當初本來是大姐抓阄要嫁給你的,父王反悔說大姐脾氣太好,嫁過來容易窮一輩子,後來選了我,我都出發了,辛虧路上摔了一跤沒趕上,不然你有得受咯,傾傾現在嫁給你了,你就好好努力吧。”
她二姐的語氣不太好聽,卻也說不出有多難聽,明裡暗裡有些嫌棄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