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陳北劍的話後,我這張原本從容的臉一下沉了下來,随後緩緩地回頭向狐傾傾的方向看去。
見到花的她開心得像個孩子,捏着幾朵花的那隻小手提着裙擺,彎腰聞着那生在土坎上的鸢尾花,盡管林子裡遍地都是,多得一眼看不到頭,但她卻舍不得多摘幾朵,我正看她時,她歪着腦袋回過頭來了,對着我眨巴眨巴眼睛,随後雙手提着裙擺笑盈盈的走來。
她邊走邊笑,好像很害羞似的,到了我跟前,抿嘴一笑就把花遞來:“味精,給你!”
我愣住,看着她天真清純的絕美容顔,緩緩伸手把花接在手裡,但她卻也沒再說話,呵呵的笑了笑,可愛至極,提着裙擺又回去采花去了。
拿着她給我的幾朵花,我臉上剛浮出的笑容逐漸消失而盡,有些失魂落魄的對陳北劍問道:“師兄,這件事可以避免嗎?”
“這麼跟你說吧,你乃天道陽骨,簡單來說,天道陽骨是學道的好苗子,卻也是妖魔鬼怪最喜歡吃的那一種,或許那狐家一開始不知道,這次過來鐵定發現你了,即便沒有仇恨,也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陳北劍有氣無力的道,“隻有一個辦法可以避免你媳婦兒被你牽連,那就是苦心習道,徹底的斷了它們對你的念頭。”
“可是,你們不是說,學道至少第三年才開始嗎?”我心疼的看向狐傾傾,别說三年,我現在看到她那古靈精怪的樣子,已經開始感到隐隐痛心了,總覺得她現在很不安全。
陳北劍那小眼睛眯了眯:“騙你的,誰收徒弟不希望收個有誠意的?說來考驗你罷了,加油吧師弟,好好利用你這獨特的體制,保護好你這媳婦兒,咳咳,實話說,你這媳婦兒是長得又漂亮,心地又善良,關鍵她隻顧着你啊,你要是不想努力,讓她嫁給我得了”
我白了他一眼,能開這種玩笑也是無聊。
之後陷入沉默之中,心想這一生才短短十八年而已,全靠小狐狸陪着我,無非三年的分别,實際上,我覺得那三年狐傾傾一定沒走,或許時不時會偷偷回家看我,可能那次我打她,讓她太過傷心了吧,她确實是有點小氣過頭,動不動愛哭的女孩兒,心靈應該是極其脆弱的
我們這一等就等了好幾個小時,夕陽慢慢靠近天邊,原本不太透光的樹林裡逐漸陰暗下來,天邊挂着幾朵火燒雲,而我懷裡躺着玩累了的狐傾傾,睡得很香,想提醒她該回去了,卻又舍不得打斷她睡覺。
最累的應該是我吧,昨晚一夜沒睡,本想借等玄女真人的時間眯一覺,哪曾想狐傾傾這姑奶奶玩累了過來,毫不講理的往我懷裡一鑽,嘟着嘴連句客氣話也不說就開始睡覺,還是跟小時候的小狐狸一模一樣,哪次不是跑出去蹦蹦跳跳的,玩累了就把我懷裡當床?
日落之前,黃昏末段,玄女真人可終于來了,竟然穿着一條露肩的紅裙子,胸口露出一大半雪白肌膚那種化了很漂亮的妝容,腳上一雙老布鞋,手裡提着高跟鞋,我差點以為是哪個城裡姑娘閑的沒事幹,跑這裡溜達來了。
“師妹啊,您可算是來了,等得我皮都快掉一層”陳北劍苦哈哈的站起身,竟如此稱呼玄女真人?
“師父。”我也忙喊了一聲,狐傾傾在懷裡睡得軟綿綿的,不忍心站起來。
結果玄女真人對着我眨巴眨巴眼睛,“嗯”的一聲問:“在道觀裡怎麼說的,怎麼眨個眼就忘了?”
陳北劍對我皺皺眉,小聲說:“師父穿上這身衣服,八成要去城裡潇灑去了,你得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