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夜,電閃雷鳴。
一盞殘燈如豆,傾塌的山門裡,三道身影盤坐在燭火前。
看各自打扮,分明是一個将軍,一個大夫還有一個女冠。
将軍披頭散發,丢盔卸甲,看起來應該是兵敗逃亡。
大夫沒了随身的醫箱,肩頭染血,正低着頭認真的搗着一團黑乎乎的藥泥。
女冠看起來最慘。
年紀輕輕,卻已是滿頭白發。
白色的道袍上染滿了鮮血,臉色蒼白,半閉着眼睛,搖搖欲墜。
“這雨下得可真大啊。”
将軍看着外面的風雨,輕歎一聲,看向大夫。
大夫立刻明白了将軍話中的未盡之意。
月黑風高殺人夜。
何況還下着這麼大的雨。
“他們來了。”
大夫自言自語,像是詢問,又像是陳述。
将軍微微颌首,提起斷掉的刀,看了眼重傷虛弱的女冠,對大夫道,“你帶師姐先走,我來斷後。”
大夫搖搖頭,溫柔的将搗好的藥泥敷在女冠觸目驚心的傷口上,看到女冠睫毛微顫的睜開眼,連忙道。
“師姐放心,今夜無事。。”
“隻是外面風雨大了些,我和二師兄出去看看。”
大夫說着,見女冠再次閉上眼調息休養,他才對将軍點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風雨之中。
“其實,你應該聽我的帶師姐走。”
将軍和大夫并肩而立,忽然開口道。
“師兄,你打算認輸了?”
大夫目光淡淡,望着風雨中閃爍的幾點火光。
那是來追殺他們的人。
将軍搖搖頭,“此事因我而起,我又怎會認輸。我隻是覺得差不多到此為止吧。他們要殺的是我。”
“你和師姐若是投降,或許可以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