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人?
姜頌越指尖掐進掌心,用疼痛維持着表面的平靜。
他看着何熙延拿起一件件禮服在鏡子前比劃,聽着他用溫柔的語氣問黎京曦。“京曦,這件好看嗎?伯父生前最喜歡這種古典款式了,可惜”
聞言,姜頌越的心,像被針密密麻麻地紮過。
黎京曦始終保持沉默,目光偶爾掠過姜頌越,冰冷刺骨,不帶絲毫溫度。
她任由何熙延表演,像是在縱容,又像是在用這種方式,淩遲姜頌越最後的心神。
從策劃公司出來,姜頌越去了一趟墓園。
他買了黎父最喜歡的鈴蘭花。
墓碑上的男人,笑容溫和,目光沉穩。
曾經,他是除黎京曦外,給過姜頌越最多溫暖的人。
“伯父”他剛開口,喉嚨便已哽咽。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姜頌越!你這個殺人兇手!你還敢來這裡!”黎母憤怒的聲音如同驚雷炸響——她是黎京曦的母親,自黎父死後,便将所有恨意都傾瀉在姜頌越身上。
他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推開。
腳下一個趔趄,他重重摔在冰冷的墓石上——本就斷裂的肋骨再次受到沖擊,劇痛讓他眼前發黑。
額頭磕在石階邊緣,溫熱的液體瞬間流下,模糊了視線。
黎母指着他的鼻子怒斥。“滾!給我滾!别髒了我丈夫安息的地方!”
姜頌越撐着手臂,試圖站起來,卻因為肋骨和胃部的劇痛,再次跌坐在地。
鮮血順着額角滑落,滴在潔白的鈴蘭上,暈開刺目的紅。
他擡起手,用袖子默默擦掉糊住眼睛的血,然後,朝着黎父的墓碑,深深地磕了三個頭。
他站起身,踉跄着離開。
背影單薄,臉上血淚交織,笑容苦澀。
他知道黎京曦正在他身後目睹這一切,可他不敢回頭。
他和黎京曦之間,隔着的是“殺父之仇”,是永遠無法消弭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