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個……”小凡讷讷地說着,“我爸爸,他是不會同意的。再說……”
“再說什麼呀?”英子打斷小凡的吞吞吐吐,嬌甜地将嘴湊到小凡耳邊拉着長音。小凡被她一口氣吹得耳朵旁癢癢的,一轉身,臉正對着英子的嘴,英子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緊緊地摟住小凡的腰,口中呢喃着:“小冤家,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你知道我愛你愛得有多辛苦嗎?”
軟玉溫香入懷,小凡隻覺得心蕩神搖,忍不住輕輕地在她那紅紅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可英子已如蛇一般的纏了上來,她順勢輕吻着小凡的嘴唇,小凡一呆,隻覺口中有一條又香又滑的蛇信滑了進來。
這種感覺,是一種他從來不曾有過的、飄飄欲仙的感覺。
英子輕柔地輕吻着,用她的舌頭纏繞、吸吮着……小凡此時情窦初開,哪能把持得住,不由得熱烈地合拍着……
“志偉,一會咱們去江邊走走吧。”在駱玉紅那間狹小的出租房裡,駱玉紅邊輕聲說着,邊收拾着剛剛吃完的滿桌狼藉。
“嗯,好。是很久沒出去走走了,這段時間在醫院把我都要憋死了,到現在我才知道遲志強唱的《鐵窗淚》咋那麼感人啊!人生最大的悲劇莫過于失去自由,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于失去親人和朋友,這次可讓我嘗到沒自由是挺折磨人的啊。”張志偉滿有磁性的嗓音在抑揚頓挫地吟唱着還捎帶揮了揮手臂,試試自己的傷有無大礙。說者無心、本是句玩笑,可駱玉紅此時卻觸景生情心如刀割,她知道,她很快就要失去最愛的人了。
“現在你身上的傷,不礙事了吧。”駱玉紅強忍着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端起碗筷快步走了出去。
“沒事了,這不,你都看到了,全好了。”張志偉随即擺了幾個pose,“我感覺比以前強壯了很多,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了,再有氣色也好很多了吧。”說着還調皮地眨了眨眼。
“是啊,你皮膚變白了,比以前也帥多了。”駱玉紅用欣賞的眼光看着這個強壯、堅不可摧的軀體愛意綿綿。
“嘿嘿……”張志偉開起玩笑,“說到這還得感謝你,多虧你細心照顧才有我這麼光彩奪目的今天,哈哈哈。”
“你少貧嘴了,你再帥也屬于我的,知道嗎?”
張志偉迅速地雙腿并直打個立正,铿锵有力地說:“遵命。”說着,自然地挽着她的胳膊出門直奔江邊而去。
江濱的夜景,是福州公認最美麗的景象之一。夜晚,江邊矗立的高樓燈火輝煌,通江兩岸的大橋被五色的燈光點綴得如銀鍊上鑲上了五彩寶石般華麗。如水的夜色及若隐若現的燈火掩蓋了苦惱,掩蓋了肮髒,掩蓋了罪惡,也掩蓋了苦難,掩蓋了一切真實與醜陋的東西,人們所看到的,都是一片蒙眬的美好景象。
星光閃閃,煙波渺渺,遠山,籠罩在這寂靜的夜色之中,是那樣一幅靜谧美好的畫面。
駱玉紅輕輕地靠在張志偉的肩上,靜靜地吹着江風。夜冷如水,可她卻心熱似火。
這個不經意間闖進她心門的男人,成為了她一生的摯愛,她感謝命運、感謝上蒼垂青于自己,她今生足矣。
可在她心底的深處,又是多麼的希望,她能平平淡淡的,安安靜靜的就這樣一生一世的與他相知相守的攜手到老。就算她無法獲取一個美麗的結局,至少能延長這并不多得的過程,這對她來說都是一種奢望,現實殘酷讓她不敢有任何的企盼了。
一個貧賤的農家女孩有資格為了自己的愛情去不顧一切嗎?她能夠自私到為了自己的愛情不顧父母與手足的生死存亡嗎?不,她不能,這個聲音在心底有力地抗争,勝利的往往總是責任,她妥協了,她願意犧牲自己的幸福換取那瀕臨絕境的整個家庭。
她感到自己已經被社會抛棄,自己的命運無法主宰,對整個家庭的責任,讓她失去了應有的一切。
責任不是你應該做的事情而是必須做的事情。
她決心要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交給這個男人。然後,義無反顧地去走上那條不歸路。
她的一切決定,都是張志偉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得到的。
張志偉輕輕地用手環着駱玉紅的腰,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會愛上這個有着那樣的一段經曆的女人。如果家裡的人知道他的女朋友有過那樣一段不堪的經曆,就算是将他掃地出門,也絕對不會同意他與駱玉紅在一起交往、訂親或是結婚的。
甚至,在沒認識駱玉紅之前,張志偉對小姐,對按摩女這個行業是那樣的深惡痛絕。但面對駱玉紅時,他卻又是那樣的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