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貧困的命運(第2頁)

這一切,她都認為是命!隻有認命,她才會心安理得地離開自己深愛的男人!

小凡正在那怔怔的聽得出神,表姐夫已走了過來,輕聲對那女人說:“莫哭了,在這礦上哭多不吉利。”說着,招呼兄弟倆,“我帶你們進礦裡看看。”

“看看?”小林看了小凡一眼。兄弟倆第一次見識這樣的煤礦。不由得來了興緻,好奇之心驅使他們緊走了幾步。表姐夫為兩人戴上安全帽,并分給了兩人手電。走進了附近出煤的洞口。

洞口前的一個台子上,擺放着一尊神像,究竟是哪一位神仙的神像,小凡也分辨不出來,神像的頭上身上都被纏上了紅布,顯示被供的尊敬,而旁邊的香爐火燭殘留很多,顯示出人們對他的敬意,表姐夫來到前面,恭恭敬敬地點上了香,對着神像虔誠地三鞠躬,口中念念有詞一番,這才領着兄弟二人進去。

這些小煤礦,都是用人力闆車推的。不比電視上那些大煤礦。用的是半機械化的裝置,有拖車什麼的。

剛一進去還不習慣,雖說隔一段路也是有電燈的。但燈光異常的昏暗,一下子還真不适應,慢慢走進去一下就黑了。“你們先閉上眼睛一會兒,慢慢就會适應過來。”表姐夫招呼着。

這個洞口是極為狹小的,隻能容二個人來回背着煤炭相互讓過。兩邊是由那種粗大的木條将旁邊撐住,以防萬一塌方。而做煤礦的這些小老闆,最怕的就是出現透水啊、塌方什麼事故。因為一旦有事故發生,那就有可能終結了你的煤礦生産生涯。

最重要的是怕出工傷死亡事故。那出了事故一般是私下給五六萬元錢了結。如果一鬧到法律的層面上,一般的小煤礦就得關停整頓了。這一個關停整頓,裡面的貓膩就多了。那得花錢送禮,各個部門都要去打點清楚,算下來的花費,就不是五六萬元可以辦到的。所以,小煤礦主都怕這個。但聽說山西等地頭上有一些心狠手辣的礦主,如果是礦工想鬧事,礦主應付那些場面,那手段極其殘忍,這些小礦主與附近的礦主都有錯綜複雜的關系,有一些共同的利益在裡面,一般都是有幾個在道上混得開的撐腰。所以,如果礦工提出的要求超出了他們認定的合理範圍,那就會被拖出去毒打,或是威脅礦工在老家的妻子兒女等,或甚至是讓他莫名其妙地消失。

小凡四下粗略地打量一下,感覺裡面陰風四溢,吹在身上都會起一層雞皮疙瘩。且頭頂上時有水滴一滴一滴地滴下來,“叮咚叮咚”的聲音顯得格外陰森,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聽得兄弟倆心裡直發毛。“表姐夫,這個洞有多深啊?”聲音在洞裡黑暗的地方總顯得特别的清晰,因回音的關系,也有一絲絲讓人感到詭異的陰森味兒。

“有一裡多,我要去檢查一下裡面的安全狀态。”

小凡聽得心裡直犯着嘀咕,心裡暗想:“我的媽啊,這麼深。”

表姐夫卻毫不在意。這裡敲敲那裡看看,檢查着礦裡的安全情況,電源開關什麼的,對身邊的滴水聲毫不在意,顯然已是司空見慣。

小凡看了看身後的小林,昏暗的燈光下看出他同樣也是一臉驚懼的表情。但表姐夫在面前,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小看自己,想到這裡,兄弟倆隻好硬着頭皮跟了上去。

就這樣,在彎曲的洞子裡面去繞了一圈,三人才出了洞口,小凡加快步伐走了出來,刺眼的亮光照遍了全身,小凡兄弟倆一直懸着的心這才放下來,對着清鮮的空氣貪婪地猛吸幾口,伸了伸被憋屈了半天的腰身,渾身頓感舒暢,表姐夫拍打着小凡身上的煤灰笑着問:“轉了一圈,有什麼感想啊?”

小凡望着四下灰蒙蒙的山野,愣了半晌才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苦笑不已,“人為了生存沒有不能遭的罪,當你溫飽都解決不了的時候,你沒有資格去說尊嚴與理想,因為首先你得活着。”

“與你相逢其實就像一個夢,夢醒無影又無蹤。總是見了不能忘,總是過了不能想,總讓我為你癡狂,讓我愛上你,其實沒什麼道理,明明知道不可以,看那東南西北風,吹着不同的面孔,其實愛情就是一陣風……”

張志偉得意地哼着小調兒,出現在駱玉紅的門口。他要吃午飯了。

這段時間裡,每天,都是駱玉紅給他做好一日三餐。他的生活就像太上皇那樣舒服那樣惬意。反正春節過後還沒開工,他吃了早餐就出去玩會兒麻将。玩到差不多快到中午的時候,就又回來吃了午飯,休息一會兒又再去玩他的麻将人生,等到晚上吃了飯,偶爾的會陪駱玉紅到江濱走走,兩人的感情是直線上升。張志偉的日子是過得輕爽舒心。

這幾天來,他覺得什麼事都好順心。在麻将桌上,他幾乎都是戰無不勝的。

他覺得自己是時來運轉了。難道,是駱玉紅有旺夫運?

嘿,一定是了。不然,自從與她住在一起,怎麼這運道這麼好哇?以前的“一本長輸”搖身一變成“常勝将軍”了。

“玉紅,我回來了。今天麻将又大豐收了。”張志偉沒頭沒腦地沖屋子裡面喊。

要是平日裡,駱玉紅聽到張志偉的口哨聲早就來開門了。可今天怎麼了。沒見人影。于是,張志偉沖屋裡喊着。

沒人應聲?張志偉不以為意,心裡暗想:“是不是我回來的早了點,她去市場買菜去了?”

這樣想着,推了推門,門是上了鎖,于是,掏出鑰匙,自己開了門。四下掃了一眼,然後,舒舒服服地往那床上一躺。閉上眼睛養起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