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你根本就是嫌我髒,你和那些大街上的人一樣,一樣嫌棄我,一樣把我當成異類來看!
不是的!
是、是、是!張雅威,你以為你是誰,可以這麼糟踐我的人格!我恨你,恨你!
她轉身打開門從樓上一路飛奔了下去,他想追上她,可一股糊了的味道讓他想起來煤氣上還煮着粥,他趕緊跑到廚房關掉了煤氣,套上了衣服,追出門去的時候卻發現早就沒有了她的身影。
一種不祥的預感萦繞心頭。
這個傻丫頭,不會再做出什麼傻事兒來吧?
他在大街上亂竄,眉頭緊皺,姑奶奶,你可千萬别想不開,那樣的話,我這些天的雷鋒白當了,回頭還得讓你給我扣上一個無恥之徒的帽子,我這也太虧了。你說,她能去哪呢?對了!
他好像想起什麼,轉身回樓下開車,驅車直奔情人湖。他開着車在情人湖周邊轉了好幾圈,終于在情人湖旁邊的一個小橋上看見了坐在地上,雙手抱着膝蓋的秋葉子。他将車停好,下車跑到她的面前,掐着腰氣喘籲籲地看着她。
她在哭,眼淚都把裙子沁濕了。他蹲下來,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重重地按了一下。
葉子,對不起。
秋葉子擡起頭,眼圈通紅,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中。
他木讷地任憑她這麼緊緊地抱着自己,他不敢推開她,那樣的話無疑是雪上加霜,現在可就在情人湖邊呢,萬一她要是情緒失控在縱身一躍的話,他的麻煩就大了。他不想再做法。你看你今天,圍着浴巾滿屋子跑,弄的我太尴尬了。我們以後再這種問題上,能不能達到一緻?我在家的時候,咱們能不能不要過分開放?
恩,行,還有嗎?她咬了一口蘋果,看着電視問。
沒,沒有了。
就這一條啊?
恩,就這一條。
那你回頭找塊布,做個橫幅挂在大廳裡,就寫上,禁止裸奔,四個大字。我這人記性不好,保不齊哪天又忘記了,你不提醒着我點,我真不敢保證。
啊?沒必要吧?這樣好嗎?
好,隻要能制止發生讓你不可想象的意外,還有什麼不行的?
啊?那好吧……
現在張雅威患有‘秋葉子綜合症’隻要和這個女孩兒挂鈎的,他都顯得特别敏感。她讓他去做個橫幅,他就照做了,省的到時候再弄出尴尬,大家都下不來台。
他将橫幅挂在客廳電視的正上方,秋葉子站在她身後仔細審視着,嚯,我頭一次覺得這四個字也顯得那麼有藝術感。
恩?是嗎?我看看。
張雅威抱着肩膀,擡頭看着‘禁止裸奔’四個大字,怎麼看,怎麼覺得别扭。
你真覺得,有藝術感?
是啊,你看,這四個字挂在這兒顯得多壯觀,别人家敢挂嗎?就你敢挂,哥哥,我太佩服你的勇氣了,你簡直就是勇氣與智慧集與一體的行為藝術家。
恩,你這麼說,我還真覺得這幾個字挺有個性的。他摸着下巴,仔細打量着。眼睛斜着看她,行為藝術?
秋葉子像革命烈士一樣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