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1頁)

逼婚

季家父母催季文慧結婚,還因為這事兒把她和李忠叫到家裡開了個小會。季母的病情已經好轉了許多,這全都歸功于李忠幫她找了一個很好的針灸理療師,針灸了兩個療程之後,季母已經能拄着拐棍自如行走了。

今天把你們叫來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希望你們能盡早把婚事辦了。我和你爸都覺得李忠是個不錯的男人,對你好,對我們也好。所以你沒有理由拒絕人家。季母坐在沙發上,五官的表情嚴厲的比班主任的嘴臉都可怕,讓季文慧有點喘不過氣來。

這事兒以後再說,我暫時還不想結婚。

季母拍着桌子大叫,什麼?你說你鬧也鬧了,李忠也幫那小賤人脫身了,雖說這官司沒打成,人家也出了那份力了。你憑什麼還不接受人家,有幾個男人能做到這樣的大度?

媽,這幫人的事兒不能和結婚混為一談吧?那上次我們小區門口看門的大爺還幫我把花瓶搬回家呢,那我是不是也要嫁給他啊?太荒唐了。

你再敢頂嘴!

季母沖着她舉着拐杖大罵,沒教養的東西,我說結婚就結婚,這事兒耽誤不得。

伯母,您别生氣。既然文慧暫時不想結婚的話,我不勉強。她這種狀态,我也不想結,就算不情不願的把婚結了,我心裡也别扭。我可以等,等到她真心願意嫁給我的那一天。

那你等着吧,也許是無限期啊。

李忠站起來,一隻手揣着褲兜,那我可不确定能不能等你這麼久。伯父伯母,我事務所裡還有事兒,先告辭了。

他連句再見都沒說,就走了。他對季文慧的放縱已經到了極點,相信任何一個男人都接受不了女人對他感情的戲弄,他覺得現在季文慧就是在戲弄自己的感情,她就像他手裡的風筝,他把線放到了頭,卻發現她的目的根本就是掙斷線的束縛飛離他的視線。

他知道,強扭的瓜不甜,更何況他對她付出十分,她未必能還回一分。從她跟他咨詢離婚後的财産分割問題,到她裝修,再到幫助秋葉子。幾乎所有來自于她的差遣,他都樂于去做,而且做得樂此不疲,男人做到這個份兒上,已經是極限。

季文慧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麼樣?自從和張雅威離婚後,她有種混吃等死的心理。對感情不敢在信,就是怕再婚的感情,恐怕又像易碎的玻璃,在婚後又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她似乎患上了‘婚姻恐懼症’明明知道李忠能對她這個離過婚的女人這麼下心思,是足夠愛她,可是她卻還是不敢觸碰這段未知的感情。不是對他沒感覺,是壓根兒就不想對他産生感覺。

季母拄着拐棍兒,坐在沙發上滿眼怒視,季父坐在一邊也唉聲歎氣。季文慧見形勢不妙,扯着包包想逃跑。沒想到還沒走到門口,就被季母叫住了,你給我站住,你這個沒良心的。

媽,還有事兒嗎?該走的都走了,我就别在這兒惡心您了。

我看是你該走才對!你走,你走出這個家門就永遠也别回來。

媽,沒必要這樣吧。我隻是不想按照你們設計的路線去生活,那樣我太累。

累?什麼叫累?難道一個離過婚的單身女人自己生活不累嗎!你看看你,自從和張雅威離婚後,這頭也不梳了,臉上也不化妝了,人都瘦了一圈。你說你這是圖什麼?我現在就懷疑那個張雅威把你弄到他家對門去,是不是就是專門為了惡心你?他是不是對你還有想法,想複婚啊?他是不是想吃白食,半夜裡爬你的床啊,怎麼這麼不要臉……

媽,你說什麼呢?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懷疑我不守婦道嗎?

難道不是嗎?那為什麼李忠這麼好的男人,你不要,偏偏要一直和那個張雅威打交道,你們本來就讓人懷疑啊,告訴你文慧,你想和他重歸于好,沒門兒!除非你等我死了,你别忘了,我這病是誰氣出來的?

她氣沖沖地,敞開門就往外走,門砰地一下關上了,她走的時候一句話也沒說。她走後,季家父母也是一片沉默,一句話也不說。

季父坐在一邊,開始用手抹眼淚,他覺得剛剛老婆的話說的太重了,他從小把文慧當成掌上明珠一樣養育,家中雖然不富裕,卻從沒苦過孩子。他們一輩子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他們傾盡所有,就是為了這個唯一的女兒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