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啊?桂香、桂香……好像有點印象,是忠良那律師事務所門口上流動早點攤兒的大姐嗎?
季文慧有點不耐煩了,别裝了,你認識!
到底是誰嘛?弟媳婦兒,要不你告訴我?
就在一個小時前,這個叫桂香的女人把李忠叫走了,他的手機忘在陽台上了,這個桂香又來了電話,是我接的……
李忠大哥猛的從沙發上站起來,睜大眼睛,什麼?你接的?
季文慧倒是冷靜,抱着膝蓋問他,你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到底咋了?
哼,她在電話裡說,忠良,你快來吧,我割腕了……
什麼!李忠大哥再次癱軟在沙發上,捂着腦門長歎一聲,唉!俺就知道這臭小子這麼搞會出事兒的!怎麼樣,果然出大事兒了吧?桂香啊,俺們一家子都對不起你……
季文慧一聽這話肯定有内幕,就着他大哥這陣兒情緒不穩定,她繼續咄咄逼人的問了下去,你們是不是有事兒瞞着我?還是不光彩的事兒?你說!
李忠的大哥用一種特别無望和愧疚的眼神望着她,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文慧,你聽我解釋,其實桂香她……李忠大哥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是李忠打來的,他在電話裡焦急地說,哥,你趕緊來惠民醫院幫我頂一會兒,我得回家跟文慧解釋一下!桂香割脈了,哎呀,在電話裡也說不清楚,都怪你把我的地址告訴了她!
桂香的事兒俺知道啦,俺馬上就去醫院!
李忠大哥從從季文慧家沖出去,季文慧在他身後大叫着,哎?你别走啊,把話給我說清楚……
半個小時候,李忠終于帶着滿身的血漬回家了,一進門,他就将沾滿了血漬的衣服換了下來,丢進了垃圾桶裡。又沖着季文慧嬉皮笑臉地說,你說我這老鄉,想不開就割腕,簡直對自己太不負責了。
季文慧始終都雙手抱着膝蓋,坐在沙發上看着表演。他順勢坐在她的身邊,抱着她的肩膀關切地問,小慧,還生氣呢?我承認,今天是我錯了。我這個人就是心腸太好,我哥把我的地址告訴老家鄉下那些不入流的人不是第一次了,鄉裡的人你不知道,十年也出不了一個有本事的人,出了一個,就想着法子想沾上點光。這不,這桂香姐來投奔我,希望我能在這兒給她找個工作!她男人死了,還有個念初中的孩子得供養,這是愁的沒辦法了,才想到走這條路,真傻啊……
她轉過頭去看看他,面無表情,臉色鐵青,是嗎?忠良!你作為老鄉,不應該啊?對了,今天咱們大婚,既然你這老鄉在這兒呢,幹嘛不把她請來吃喜酒?偏偏就是這麼巧,她怎麼就在咱們結婚的這天割腕呢?不會是怪你沒請她吃喜酒吧?
你這個小調皮鬼,就你機靈,當然不是啦!哈哈,行啦,咱們不談論這些了。家裡有吃的嗎?折騰了這麼長時間,我還真餓了。
他故意岔開話題,朝廚房走去,在冰箱裡亂翻着。季文慧在也受不了他這樣裝模作樣的做戲了,她沖着廚房的方向丢了一個靠背墊,站在沙發上大叫起來,說!那個女人到底和你是什麼關系!今兒你要是不說清楚喽,我跟你沒完!别忘了,我現在是你的合法妻子,對于你的一切,我有知情權!
小姑奶奶,别叫了行嗎?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是我的一個老鄉!
放屁!剛剛我把你哥叫來,一提到這個叫桂香的女人,他哭的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說你們一家都對不起人家!假如你和你是老鄉,那和你哥也是老鄉了?那她割了腕怎麼不告訴你哥?偏偏要在咱們結婚的當天用割腕這事兒來惡心你?李忠,你真當我是二百五呢?我就這麼好糊弄?别裝了,你最好快把事情給我交待清楚!
李忠嘴皮很硬,你别太過分了,我和那女人沒關系!
我過分?我過分……季文慧站在沙發上來回踱步,抓着頭發,她感覺自己的體内一股無名火到處亂竄,馬上就把她氣炸了。她指着他的鼻子狂呼,你到底說不說?
我說什麼呀?真是不可理喻。李忠不愧是市裡有名的大律師,面對妻子的質疑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
行,我忘了你是幹嘛的了,把黑的說成白的是你的本事,你不說是嗎?我走,我走行了吧!你什麼時候想說了在來找我!
她開始換鞋子,拎着包就往外走,他站在門口上攔她,文慧,有話好好說,你這是幹嘛呀?
你躲開!我必須自己靜一靜,想一想我們這段感情,還有沒有必要進行下去!
她使盡渾身力氣,推開了擋在門前的他,一出門,撞見對門張雅威的同事。小兩口正伏在門上偷聽,看見季文慧尴尬的不行,嘿,嫂子!嫂子這麼晚了,你幹嘛去?
别叫我嫂子,我現在已經不是了。
張雅威的同事拉着她的胳膊,對、對!但是就算走,也不該是你走啊?這房子可是你的!
她抱着胳膊,理了理蓬亂的頭發,眼珠直轉悠,對啊?這是我家,這房子是張雅威的,憑什麼我走啊?季文慧瞥了他一眼,謝謝你提醒啊!轉身又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