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你懷了身子,别惹火。”
懷了身子?
我裹緊了身上的披肩,渾身忍不住發寒。
一年前,
宋知薇開車撞了懷孕五個月的我。
即使沈宴禮請了全球頂尖醫生,我依舊永久喪失生育能力。
連帶着已經長出手腳的孩子,一同失去。
當天,沈宴禮将宋知薇送進了貧民窟。
冷眼看着髒污的手将她拖進爛泥中。
甚至親自将她子宮摘除手術的報告單送到我面前,隻為給我出氣。
可現在,
懷孕兩字像是一巴掌狠狠地抽醒了我。
明明白白地告訴我,
所謂出氣,不過是帶着深情面具的戲。
屋子裡的動靜像是針一樣紮進了我的耳膜,刺得我鮮血淋漓。
我站在細雨中,眼前的彈幕快速滾動着。
【老女人當完墊腳石就趕緊滾,别整天妨礙小情侶甜甜蜜蜜。】
【哈哈都說了薇薇才是真愛,這個老女人就算占了老婆的位置也是小三,宴哥護妻爽!】
護妻?
我看向手上沈宴禮親自雕琢的鑽戒笑了。
我不死,他别想有第二個妻。
要有,就兩個人一起死下去做鬼夫妻。
我擡手給手下撥出電話。
禅房的門就哐地一下打開,沈宴禮繃着下颌抱着下體流血的宋知薇匆匆走進雨中。
焦急到連站在門邊的我都沒發現。
心往下墜了墜,我給他發了消息。
【今天孩子忌日,你什麼時候到寺裡。】
總是秒回的男人,這次遲遲沒有回複。
我取消對他的置頂,獨自推開禅房的門。
聞着葷腥污濁的空氣,我擦着台上的燈。
可看清燈上字迹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心口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