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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騰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無疑是在想珂建。閉上眼睛,她在台上唱歌的一幕,就混雜了十年前她唱歌的樣子,一幕幕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
他想着想着就笑了,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一點兒也沒變。她肯定沒結婚,看她那打扮,應該不像是個家庭主婦,也許她還在等着自己的歸來。杜子騰心中默默祈禱着。
他此次回來的目的,是想承擔一些責任。除了對老杜和二妹的應盡的義務,他還想在本地開家酒吧,在一個就是把張珂建追回來。
小杜漂了這十年,唱歌也隻是勉強糊口的營生。混了這麼多年酒吧,他深知這其中利潤,他這次回來,一定要把這酒吧開起來,這樣就可以給珂建搭起一個可以唱歌的場子,她想怎麼唱就怎麼唱,想怎麼嗨就怎麼嗨。他就是想看她在舞台上蹦蹦跳跳開開心心的樣子。
他覺得自己下一步,就要為開酒吧奮鬥了!
珂建去了那家燒烤攤,杜子騰走的這十年,唯一能懷念他的方式,就是來這兒找燒烤攤的老闆毛豆喝上兩杯。
他們相愛那年,毛豆剛擺這個攤,毛豆比他們小兩歲,當時好像是因為一場口角,幾個人居然成了好朋友,每次玩耍過後,肯定來他的攤子上撸串。
如今這十年都過去了,毛豆還守着這個攤子,規模比十年前壯大了許多,他租了這條街上的一個大院子,攤子被他從街邊搬進了院子。他還給自己的燒烤攤起了一個牛逼的名字――撸串兒。
搭了滿院子如同小星星一般的彩燈,還弄了一套超級牛逼的音響設備,喝嗨了的,還可以拿着話筒吼兩嗓子。然後滿院子的光膀子醉漢,就都跟着哼唱、吹口哨,氣氛不要太嗨。
小杜走的第二天,珂建哭着鼻子去找毛豆,跟他喝酒,說小杜背叛自己,扔下自己滾犢子了。
當時給小毛豆開心的不行,珂建都不知道,她掐着腰,像個小潑婦一樣護着自己的男朋友的樣子,簡直把小毛豆迷得五迷三道。他幻想,自己要是有這麼一個小潑婦女友該多好,他肯定會把她寵上天,讓她天天都開心。
就這樣,毛豆成了珂建無話不談的朋友,不開心的時候,她就去找他喝兩杯,毛豆喜歡人家,但是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在做夢,他知道,這姑娘雖然鬧騰,但是把愛情都放在了小杜身上,還有,她學習很好,在學校裡擔任各種委員。她媽媽還是教育局的工作人員,人家的爸爸是警察。而他的出身貧困,爸媽都是工人,他高中畢業就‘下海經商’了。幹的都是打一槍換一個地兒的營生,他怎麼配得上人家呢?
毛豆這些年,雖然沒閑着,但卻一個都看不上。毛豆經常跟她開玩笑,說男人這輩子,隻讓一個女人走進自己的心裡就行了,太多了,鬧騰。而他心裡的那個女人,就是珂建。
毛豆見老朋友來了,拎着兩瓶子瓶酒一把羊肉串朝珂建的位置走去,十年了,他們早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珂建這些年的好與不好,他都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他把臉湊到她面前,做了個鬼臉:“怎麼了?小賤?”
珂建隔着桌子,踢了他一腳,拖着腮幫子發呆:“叫姐!”
毛豆捂着被她踢得生疼的膝蓋,貧着說:“小賤姐!”
珂建朝遠處忙活着,穿着白領裝,踩着高跟鞋的姑娘瞥了一眼,搶過他手裡的酒瓶子,對瓶吹了起來。半瓶子酒下去,她抹了抹嘴巴說:“真特麼混蛋?又去禍害小白領了?我說,你能不能鎖定一個别老是換了?”
“能啊!你答應我,我就不換了。”
珂建白了他一眼,隔着桌子,又是一腳:“能不能别老是跟我開玩笑?”
毛豆嘿嘿一笑,豎着大拇指說:“這個?職場白領,高端範兒。特别愛我,你說一個小白領,朝九晚五的,下了班還非要來給我幫忙。這可是自願的啊,我可沒強迫人家!”
“你就是一混蛋!目測這姑娘不錯,是個老實孩子,别辜負人家。”
毛豆捂着嘴,盯着那姑娘看着:“眼毒啊,确實挺好的。是可以結婚的那種類型。可是我吧,我覺得我更喜歡野的。這姑娘,跟我路子不對,不是一路人!”
珂建盯着他看的他發毛,她覺得他翹着二郎腿喝酒這幅玩世不恭的樣子,簡直太欠抽了。
“姐。别這麼看着我!我怕!”
“怕就好好對人家,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這姑娘不錯,差不多就結婚吧!”
“好家夥!你比我媽管的還多了。不是,說說你吧,你什麼情況啊?這麼些日子不來了,我給你發微信,對我也愛答不理的。今兒這大神,怎麼有時間,大駕光臨我這寒舍?我猜,你有心事?是不是又遇見糟心的事兒了?”
“就你能,你都成了我肚子裡的蛔蟲了。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