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不過，也得讓他們家人知道吧？你說咱倆算幹嘛的啊？不管怎麼說，珂建婆婆的病，你有一定的責任。咱們不是不說理的人，這責任，咱們得負。”
“我的責任？爸這事兒和我關系不大。她本來就有病！”
“那你推倒人家，引發了頭暈總是真的吧？行了别說了，有時間把珂建約出來談談吧。最好能把她愛人也約出來。對她，咱們暫且瞞着吧。”
老杜小杜一前一後從門診出來，嚴素素追過去，深情緊張的問：“什麼病？是不是長東西了？”
“哎呦這大妹子真會給自己按病！還有盼着自己長東西的？醫生說，你隻是最近休息不好，還有上次摔了一下，造成了一個輕微腦震蕩。”
嚴素素長舒了一口氣：“我說嘛，就是跟上次摔跤有關系！杜子騰，你說這事兒怎麼辦吧？”
老杜不知所從，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一本正經的說：“大妹子，我們先送你回家。”
“不用你們送我回家，我自己能回。關鍵是，我這病怎麼辦？你們出不出醫藥費？”
“出！我們出！”
“那就行！你們承認就行！我不用你們送我啦，還有杜子騰，我警告你以後不要總是糾纏我們家兒媳婦，她張珂建就算是嫁人，也要嫁個差不離的。你這樣的還是算了吧！”
小杜揣着口袋，滿臉的不服：“我怎麼了？我沒有那麼差好嗎？”
嚴素素一字一頓，話說的铿锵有力：“你就是有那麼差！行啦！我不指望你能付藥費給我了！看着你們爺倆兒過得也挺緊張的，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吧！不過我有一個要求，你必須得答應我！”
“什麼要求？”
“我不要你的醫藥費了，這事兒從此也不提了。就算我以後死在這上面，都和你沒什麼關系。但是你必須得答應我，以後再也不接近張珂建，最好能立個字據。”
老杜覺得這女人真是沒理攪三分，這麼荒唐的想法，居然還能說出來？！老杜首先不願意了，想想自己耿直了一輩子，怎麼能讓别人這麼打自己的臉？
他搶先小杜先說了一句：“大妹子，你放心。該是我們的責任，我們不會逃脫。你要是不用我們送的話，我們就先走了。回頭我和兒子商量個補償方案，你覺得合适咱們就馬上兌現。”
說着，老杜抓着小杜的手往電梯方向走去，沒走出兩步，又轉頭補了一句：“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活法，咱們老的還是少幹涉比較好。有的時候，留住了人，未必能留得住心。他們還都是孩子，何必為難一個孩子呢？”
老杜拽着小杜走的背影，異常潇灑。這看呆了嚴素素，更看傻了小杜。小杜看着老爸漸漸佝偻的身軀，不禁濕了眼眶。他終于理解了人們為什麼都說，你長到五十歲，也是父母的孩子，那個叫爹媽的人，永遠都是你的避風港。
老杜決定自己出面去找張珂建，以免在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要了珂建的地址，自己就找下去了。
老杜在珂建的店門口站了有一個小時，就是不好意思上門兒去喊一聲。自己這麼大歲數了，省的讓人家罵自己為老不尊，等吧，她總有出來的時候吧。
不知道又等了多久，從天亮到天蒙蒙黑，珂建終于從店裡走了出來。老杜朝她慢慢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
珂建轉身露出一臉驚訝：“是您……”
……
這個消息，讓珂建的腦袋一下子就炸鍋了，真是越怕什麼就來什麼。老杜看出她心思凝重，心裡也不是個滋味兒，歎氣道：“孩子，你放心。我們不會不負責任的。”
“可是這個責任你們要怎麼負？一個是我婆婆，一個是杜子騰。這對歡喜冤家鬧出的笑話還不夠多嗎？叔叔，這事兒我知道了，她病早就在身上了，這事兒不怨他。你們不必負責。我回去會和我公公一五一十的說的，我公公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您放心吧。”
“那可不行。我們必須得負責。閨女，你放心，我不會讓事情很尴尬的。你回去和你公公商量一下，我們一定要負責。”
說完了，老杜站起來就走了。還不忘結了他們喝的兩杯橙汁兒的賬。
珂建看着老杜的背影，突然很心疼，把拳頭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杜子騰這個混蛋，就不能讓老頭省點兒心！”
小杜将自己關進房門裡很長時間，不吃不喝，腦袋一片空白。真沒想到回來會是這等殘局，他在想自己到底還能幹點兒什麼？
他想了半天，總不能這麼坐以待斃。要是要賠錢的話，恐怕數目不少？雖說在外面沒掙到大錢，但是手裡三兩萬總有，這錢都給了珂建婆婆怕是也不夠嘟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