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父命不敢為，老杜對小杜提出非常獨裁的要求，對于他倆來說，都是人生第一次。小杜覺得，他不該在蠻橫跋扈，這個年齡了，夢想漸行漸遠。他發現夢想和現實之間隔着的，真的隻有責任這倆字。父母都老了，尤其是老杜，顯得格外悲涼。他要對他負責，想到他以後陪他的時間越來越少，他就覺得一切都該順從一些，三十歲了，做個乖乖男應該不會被人笑話吧？
小杜騎着電三輪帶着三輪貨去面試。
走到派出所門口，恰巧有一個民警從裡面走出來。小杜傻呵呵的走過去笑着問：“警察叔叔，我跟你打聽一事兒。”
“什麼事？”
“聽說，這片兒招協警是嗎？”
“是啊！那兒不是有告示？”
警察指着大門上粘着的公安局招聘協警啟示。小杜朝那張紙瞥了一眼。
“哦！我報名了，來面試的！”
“啊？”
“我說，我報名了。來面試！”
眼前的警察被他這兩句整的都楞了，不知該作何回答。
小杜身後傳來一陣放浪不羁略帶鄙夷的笑聲，他回過頭，看見劉志手裡左手端着一飯盒，右手按在牆上，笑的前仰後合。
這讓他一下子爆發了，走過去揪着他領子說：“你丫笑什麼？”
剛給他作答的那警察叔叔跑過來，拽着他的手說：“你想襲警嗎？做協警，是不可以有犯罪記錄的！”
小杜慢慢松掉擰着他領子的手，不屑一顧。
劉志忍着不笑了，一本正經地說：“哥們兒，你得去網上報名。然後還得考試。考試通過後，才能由總局調遣，不一定來我們這兒，也有可能是别的區。我們這兒，隻是代替貼一個通知。你看明白了嗎？”
小杜白了他一眼，朝自己的三輪車走去。劉志突然喊住了他：“哎？等等！”
“幹嘛？”
“留個聯系電話，要是我發個快遞什麼的好找你，順便給你增加點兒業務量！”
小杜臉上火燒火燎的，氣得不行。騎上三輪車揚長而去！
8
小龐借着給老杜檢查身體的幌子來找小杜。
她陪着老杜坐了一會兒了，帶着血壓儀幫老杜量血壓。說是什麼醫院的售後慰問活動，專門上門給老人們檢查身體。
老杜又不傻，當然知道醫院不會搞這種荒唐的活動。看着認真給自己量血壓的小龐，老杜苦口相勸：“孩子，喜歡我們小杜是嗎？以後别來了，小杜不喜歡，他心裡裝着有人。你是個好姑娘，但是看你在他身上花這麼多心思，我覺得不值。”
小龐被老杜的這席話弄得渾身不自在：“叔叔，您怎麼這麼說呢？我配不上小杜嗎？”
“太配的上了，但是他配不上你。要是你們能在一起，我當然高興。可是杜子騰的脾氣，我太了解了，他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主兒。”
“為什麼一定要看着他去撞南牆？我死死地拽着他不就得了。”
老杜一聲歎息，表示不理解現在年輕人的愛情觀點：“我是怕傷了一個好姑娘。小杜傷過了一個了，難道還要在傷一個嗎？”
小龐不說話了，隻是笑着。因為她無法跟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解釋自己當初的單戀。其實小杜不單單傷了一個，也傷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