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她轉頭看着杜子騰道歉：“子騰哥哥，對不起……”
杜子騰閉着眼睛，一臉無奈的擺擺手：“你們走吧。我去看我媽。”
2
二妹就住在這家醫院，小杜來到她病房的時候，老常正在給她喂飯。這場景倒是讓他想不到。
看上去那老頭心還挺細的，一小口一小口的送到她嘴邊，她吃的有點不自在，平時一向大大咧咧的二妹，看上去也極不自然。
小杜拳頭捂着嘴咳嗽了一下，兩個人同時看向了他，老常端着碗的手懸在半空中，語氣緩慢嫌棄：“喲？我還是回避一下吧，正好我下午有活動。你們聊。”
老常這說走就走的功夫，真不是蓋的，放下碗筷拎着自己的小包就走了。經過小杜的面前時，那眼神和點頭的動作意味深長。
小杜撇着他的背影：“虛僞的大學老師。”
二妹兩天沒看見兒子了，想的不行。雖然小杜三十了，但是她還想像寵愛小孩子一樣那麼寵愛他，她已經錯過了他十年，她決心要在今後的日子裡，加倍對兒子好，把之前的十年光陰用寵愛的方式補回來。
她朝他伸開臂膀，嗲裡嗲氣的說：“兒子快來給媽媽看看。”
小杜笑嘻嘻的走過去，低頭觀察着她的腳：“消腫了。”
二妹扳着兒子的脖子，将他的腦袋湊到自己的嘴邊，狠狠地嘬了兩下。
小杜掙脫着，捂着被老媽強吻的臉說：“惡不惡心啊，我都這麼大了。”
“你活到八十，也是媽媽的兒子不是？”
“這老家夥伺候的你不錯？”
“還行吧，這兩天隻給媽媽發微信，都不知道來看看我。”範二妹撅着嘴，一臉的不滿。
“不是不來看你，我實在不想見那老常。要是沒有他，伺候你的肯定是我。你現在把關系跟他撇清了，你看我管不管你？還有，我得上班掙錢啊！”
“你這不是逼我嗎？都要結婚了，說撇清就撇清啊？老常人還不錯，你不要帶着有色眼鏡看人。你上班啦？找到工作啦？我上次回來還說呢，我覺得你們的點子不錯，想給你投資開酒吧呢！”
“算了吧，我不要你的錢。我自己能掙！對了，别跟我打岔！反正我就是不喜歡那個老常，你找也不該找個這樣的。鬧绯聞的都是大學老師，你不知道啊？”
“别咒我！你就想我和老杜在一起，但是已經不可能了啊，十年了，我也跟他耗夠了。十年是什麼概念，你知道嗎？”
“我知道，你不容易。”
“你放心，就算媽媽再嫁，也不會不管你們的。以後你爸有病有災的我也管。對了，這次住院的錢，也是老杜墊的吧？”二妹從手邊的包裡又掏出一張卡，遞給小杜：“這個你拿着。交了住院費，還能有個富裕！剩下的你自己留着花！”
小杜最看不慣她總是用錢來衡量一切的态度。他接過她的卡，又從口袋裡掏出另一張卡，一起拍回了她的手裡。
“這錢我們不能要。老杜這些年也攢了一些錢的，媽，我也是個男人，以後我會努力的。”
範二妹這次真的犯二了，她始終覺得小杜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拿點錢出來就可以哄他開心了，沒想到他會拒絕自己，連上次的錢都沒花，心裡得攢了多大的勁兒啊？
她心裡一陣難過，不想打擊孩子對前途的信心，将卡收了起來，勉強笑了笑說：“媽信你，那我先收着，給你攢着，等你娶媳婦兒的時候，再拿出來用。其實孩子，你不用想那麼多的，媽媽的錢都是你的。還有你的酒吧……”
沒等她話說完，他就截她的話：
“不是我的，你的錢是你的。我自己又不是沒手。”
“孩子，隻要你願意，你喜歡，你要媽媽怎樣我都願意！對了，你說你上班了？趕緊跟我說說，你在哪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