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真成，剛才差點兒被人家幹了，轉過身來欺負一老頭兒！人家這老頭兒哪惹着你了？”
“撬我媽了，欺騙無知良家老婦女。”
這理由，反正是把劉志聽愣了。
“真新鮮啊？！”
“新鮮吧？我跟你說，他就是裝的！我就輕輕那麼一下，他就躺下了！壯的跟頭牛似的！”
劉志把嘴湊到他耳邊說：“别怪我沒提醒你，你想當協警，可不能有案底！”
杜子騰一下子就慌了：“我怎麼把這茬兒忘了？”
劉志清了清嗓子：“跟我回去做個筆錄吧！”
杜子騰猴急，拽着他的胳膊說：“做什麼筆錄呀？我留了底怎麼當協警？”
劉志壞笑着：“那我可管不着，我隻是按程序辦事兒。有人報案了，我就得管呀。”
“他撬我媽！”
“他撬你媽我管不着，但是你打他我管得着。走吧！”
杜子騰不敢抗命，人家是警察，人家有執行的權利。他隻能乖乖地跟着他走。
走的時候，劉志故意朝急診室大喊了一聲：“大爺，我把打你的這人帶走了啊！你放心，我會嚴懲他的！”
老常躺在急診室裡，身邊圍了一圈兒護士醫生，身體給他查了好幾遍了，并沒有任何異常，醫生正在犯愁，下一項是不是要抽個血化驗一下？
豎着耳朵探聽外面動靜的老常，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跟詐屍似的，把一幫醫生護士吓得不輕。老常抹了抹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心想，幸虧剛剛自己夠機智，要不然肯定會被那小子打個半死不活。
5
上次是小杜來帶老杜回家，人家是機智搏鬥歹徒。這次老杜來贖小杜，卻是因為他擾亂社會治安。
老杜兩條眉毛擰成了八字，幫他交了罰款。
老常從急診室起來，帶着一肚子氣去找範二妹告狀，二妹知道了這事兒，趕緊給他賠罪，軟硬皆施了半天，終于得到了老常的原諒。這事兒，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老杜一輩老實巴交，别說打人。當老師的時候，都沒用過教鞭，惹得那幫小孩兒總是騎在自己的脖子上拉屎。小杜這一回來，事兒一出接着一出的出，他覺得自己真是不省心的命。更盼望着他能趕緊去幹協警，好收斂收斂他的心性。
“小劉同志，他這事兒，不會影響報考協警吧？”
“大爺，您放心。不會的，他這頂多算擾亂社會治安。人家那邊也不跟他計較。我們的人說服教育幾句交了罰款就可以走了。”
老杜稍微舒了口氣，拍着桌子搖頭歎氣：“哎，這孩子真是沖動。”
“年輕人嘛，總都有沖動的時候。”
“你也是年輕人，怎麼你不這樣呢？”
劉志撇了撇自己身上這身衣服：“我不是穿着這身衣服了嗎？這身衣服，是約束。也能教會我們很多事情。”
“那倒是！”
說着小杜從裡面出來了。看見老爹坐在那兒，有點羞愧，眼神不知往哪安放。老杜的後背有些佝偻了，但是走路的速度卻不減當年，半攥着拳頭，一下子沖到他面前，冷不丁的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讓你混賬！”
這一下，可把小杜打懵了，也打醒了。他捂着臉，驚悚的眼神像鬼片裡的演員。
“爸，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