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間不必言謝。隻要給我個機會保護你就行了。”
珂建莞爾一笑，絕望着再也沒說什麼。
4
嚴素素那張嘴臉，不用想象都知道是什麼樣兒了。
哭！抽泣！委屈！一味的哭！惹得夏蘭不耐煩！就連站在一邊的老李都覺得她矯情，苦情戲碼太足，有點兒過了。
夏蘭安慰的話還沒說幾句，光聽着她在這裡哭了。當她發現自己根本插不上嘴解釋的時候，夏蘭就已經放棄要解釋的這個念頭了。隻要等她哭完了，主動承認錯誤就行了。
嚴素素的哭功很快引起了同室病友的不滿，大家紛紛怨聲載道，覺得這個女人簡直太吵了。醫生來查最後一班房，發現她極不配合的在哭，立馬對她批評教育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不利于養病？你這種及其不配合的行為真的是在浪費我們的時間！你們這些家屬也是的，趕緊勸勸她，就任她這麼哭？那吃幹了藥鋪也好不了呀！”
夏蘭也不說話，一條腿優雅的壓在另一條腿上，皺着眉頭，似笑非笑的樣子，惹得嚴素素一陣惡心。她覺得眼前的女人真是嚣張到一定程度了，怎麼能露出一副全天下的事兒都與她無關的欠抽表情？醫生剛剛那樣交代了，她連句腔都不搭，顯然就是瞧不起自己。
醫生走了，嚴素素突然就收了，不哭了，也不鬧騰了。而是換了一種裝瘋賣傻的模式繼續折騰，她不說話，也不埋怨，眼神呆滞裝着精神病人一個勁兒的抽紙抽裡面的紙，一邊抽嘴裡一邊念叨着夏蘭和李酋聽不懂的咒語，反正是叽裡咕噜不知道說什麼的話。
果然，這招兒奏效，夏蘭覺得親家不正常，壓抑的情緒攻到腦袋上直接壓迫了大腦神經變成神經病了？
她終于再也不能淡定的坐在那兒了，站起來小心翼翼地拍着她的肩膀說：“親家，你沒事兒吧？”
站在一邊的老李見狀，也變的不安起來。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眼神裡流露出一股寒冷的恐懼感。
“老伴兒，老伴兒呀，你怎麼了？”
嚴素素一看，這招兒奏效了。也想一定要給夏蘭點兒顔色看看，也讓她緊張緊張，省的她覺得自己置身事外，還一副賣乖的樣子。
她繼續演着，保持剛剛那種狀态，抽紙抽裡面的紙，嘴巴裡嘟嘟哝哝。
夏蘭慌了，雖然她不願意說出她這種狀态可能是神經病，可她覺得這事兒必須得提醒一下老李。
“大哥，我姐姐是不是精神上也出問題了？”
這句話，給了老李當頭一棒，直覺得自己腦袋嗡嗡，捂着腦門兒癱軟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這可怎麼辦呀？”
“叫醫生吧？！檢查一下？”
“那我趕緊去！你幫我看着她點兒！”
“哎！”
夏蘭急的要哭，任憑怎麼跟她說話，她就是保持着那種瘋瘋癫癫的狀态，對她的話完全不理會。夏蘭要急哭了，一直在搓她的後背：“姐姐你别吓我呀？全是我們珂建的錯，是我的錯！你要是再出别的問題，那我可怎麼辦？現在這麼一亂攤子事兒呢。”
老李身後跟着兩位腳步匆忙的醫生從病房外走進來，醫生拿着小手電筒扒開她的眼皮照了照，又拍了拍她的後背問到：“阿姨，說句話。”
嚴素素覺得不能在演下去了，要不然非讓他們給自己推到精神科去不可，到那兒一查沒病！豈不是露餡兒了？倒不如就坡下驢，不能駁了醫生的面子。
醫生再次拍了她後背一下，像哄小孩子一樣說：“阿姨，想哭就哭出來，别憋着……”
這一下，嚴素素可爆發了，好像在水裡憋足了氣被救上岸的溺水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翻了兩下白眼兒之後拍着大腿昏天黑地的哭了起來。
“哎呀，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呢……”
夏蘭直眨巴眼，覺得嚴素素真的就是一個橡皮人，能憋也能鬧，尤其演技越發的好了。
醫生捏着她的手腕把了把脈：“她這會兒心跳挺快的，安慰一下。别讓她再哭了，不利于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