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想了,但總覺得這事兒鬧大了就不好了……”
“能鬧多大?人家是有錢人家的姑娘,給了咱妹妹這麼大個下馬威,難道我們不該給她出這口氣嗎?”
大龐腦補一下那賤女欺負自家妹子的場景,咬着牙砸着桌子說:“這事兒就這麼幹了!就算是他倆成不了,我也得給娜娜出了這口氣!”
“得嘞!”
“就是!我們支持!咱們就給那個黑嘟嘟,來個大鬧婚禮!正牌女友換小三兒!”
大家一拍即合,叮叮當當的碰着啤酒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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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們要去給人家鬧婚禮?這簡直太荒唐了!珂建啊,你婆婆馬上就要手術了,你不要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折騰好嗎?!”
“我婆婆那手術還得等她各項指标達到标準才能做呢!黑嘟嘟馬上就要結婚了!我們不能坐視不管!”
“你們都三十歲的人了,能不能成熟點?還有我是堅決不同意你在回頭找那個杜子騰的!”
夏蘭從桌子上的一堆照片中找出了二号的照片,拿到女兒面前争取她的意見:“你看看這個怎麼樣?這是你王姨給你介紹的。大學老師,教英語的!不錯吧?!”
珂建一眼就看透了媽媽的心思,撇着桌上的那一疊照片,挑着眉毛問:“那些呢?那些是不是分别是李姨、張姨、韓姨……介紹的呢?媽,您是不是去婚介所了?這個大學老師是離異還是喪偶啊?”
“喪偶……”
夏蘭随口就回答出來了,說完了又覺得自己捅了簍子,捂着嘴開始耍賴:“總之,我就是不希望你在和那個杜子騰好了!那小子不靠譜!媽媽不想你在受罪了!”
珂建什麼都沒說,進屋睡覺去了。在感情這件事兒上,她根本就沒想過要聽别人的。她隻想自己決定,聽從自己的心。倘若杜子騰不好,她是不會和他在一起的。
老張裡格楞楞格的哼着小曲兒,故意在氣夏蘭:“怎樣怎樣啊?人家還是不聽你的!”
夏蘭看了一眼二号,氣的将照片丢在了茶幾上。
要說範二妹以前過的叫孤獨,那麼現在她就是悲慘加孤獨。公安局那邊一點兒關于老常父女的下落都沒有,工廠也被迫停産了,因為她根本沒錢去進布料,兒子也在忙自己的事業,忙忙忙,所有人都在忙。
最要命的是,她去找老杜了,但是她看見他和另外一個老女人坐在樓下的凳子上下棋,看上去還蠻恩愛的。
都說車到山前必有路,但是她覺得自己的車真的是懸在懸崖上,一點兒路都沒有了。辛苦奮鬥了這麼多年,她第一次體會到人财兩空的慘烈。
她将自己關在屋子裡,大口大口的喝酒,她問自己,她要強了一輩子,到底想要點兒什麼?她反複将這個問題問了自己一百遍、一千遍、一萬遍……最後她給了自己一個答案,她要的是――溫暖、安穩。她追求了一輩子的東西,她一直也沒得到過。
她覺得自己好慘啊,比街邊的乞丐還慘。
公安局那邊給小杜打電話了,說已經基本了解了老常和蘭花的逃跑路線,他們大概往深圳方向流竄了,等有一進步消息,警方會在跟他們聯系。
無論怎樣,都是一個好消息,有下落總比沒下落強。總算看見點兒希望了,二妹也該松口氣了。
小杜給二妹打電話,二妹喝的酩酊大醉的躺在地上睡着了。見沒人接,小杜立馬慌了神,知道這二妹總是犯二,手機不接肯定又出了狀況,小杜臉都白了。坐在副駕駛上的珂建見他臉色不對,趕忙問:“怎麼了?”
“我媽又不接電話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他放下手機,趕緊打着了車,往二妹家驅趕。
自從二妹出了這檔子事兒之後,小杜就把她們家門上的鑰匙随時帶在身上了。就怕她會出個什麼事,到時候他進出也方便,以防萬一。
趕到二妹家,小杜掏出鑰匙打開了門。珂建緊随其後。兩個人一進屋,就被那股刺鼻的酒味嗆了一下,這麼大的屋子,都能聞見這酒味了,可想而知她喝了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