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悶着聲嗯了一下，緊走了兩步甩開了他。
……
一排協警站在院子裡聽候劉志分配任務：“最近這片的治安很不好。晚上經常有騷擾女性的色狼和飛車黨。那些人不單單騷擾年輕女孩兒，還搶她們的錢财。今天我們這兒就接到了兩起報案。這些人很有意思，總是在這片兒作案。我想，應該是沒有作案經驗的小混混。不過據說這些人身上都帶着兇器，女孩兒們之所以屢屢被搶也是因為這個。最近要加大治安力度了，放假的都回來上班吧，晚上也要加強巡邏！回頭我會幫你們兩兩一組排班。到時候你們看通知就可以了！散會！”
不能歇班了，這對于家中都有病号的小杜和李晨來說，簡直就是故意難為。小杜和李晨幾乎是一同進李晨的辦公室提出歇班申請的，但卻被他一口回絕了：“不是我故意為難你們，我也知道你們家中有事，但這是工作，現在正需用人的時候。你們總是歇班，那我們的社會治安誰來維護？當初你們選擇做警察，就應該有這種心理準備的！好了，我不跟你們說了，我這裡還有一堆工作要做。”
兩個人終于不再做無望掙紮，退出了劉志的辦公室。再一看門口上貼的排班級計劃，居然将李晨和小杜排在了一起值夜班。
小杜知道，他是故意的。知道李晨對自己有偏見，故意這麼安排。好讓他繼續跟自己掐。李晨也揣着明白裝糊，看完了這排班表就去巡邏了。
李晨勉為其難的給珂建挂了個電話，珂建接起手，他支支吾吾的喊了聲嫂子。當時珂建正在給嚴素素剪腳趾甲，一邊剪着用肩膀夾着手機問：“有事嗎？”
“今天晚上我要巡邏。不讓休班了，你多費心照顧媽媽。沒有别的辦法了！”
“這樣啊？沒問題，反正我這兩天也沒事兒。再說，不是還有爸了嗎？對了，明天上午媽媽手術，你也上班？”
“我一會兒去跟領導請個假吧。主要是晚上的巡邏要緊，白天應該問題不大！”
“那好，你去忙吧！”
挂了電話，李晨盯着自己的手機，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挺不懂事兒的。再怎麼說，張珂建對他們家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3
嚴素素的手術如期進行，被推進手術室之前，她的狀态不錯。坐在病床上跟老李有說有笑的，可老李覺得這心裡，總有點兒不得勁。這麼大的手術，那可是開顱啊，他剝開一個橘子喂她，心疼的說：“一會兒别害怕，我和孩子們都守着你呢！”
嚴素素倒顯得無所謂，好像下一秒自己即将迎來新生了：“我怕什麼？我這輩子怕過什麼？”
珂建裡面忙活着，為一會兒的手術做着準備。親家也來了，守在嚴素素的身邊，夏蘭有點兒心疼眼前的女人，大家都是母親，她卻命運不濟沒了兒子還遭了病，真是可憐的女人。
人，在面對重大事件的時候，總能幡然悔悟一些事情。嚴素素要去做開顱手術了，什麼樣的名醫也不敢保證手術中沒有一點兒風險。手術之前，都會将可能要發生的事情給病人家屬交代的明明白白。
嚴素素知道，自己這麼苦，一定能挺過去的。老天不會這麼不公平。
夏蘭心疼眼前這個女人，拽着她的手不知道如何安慰：“親家，你堅強點兒啊！我們都陪着你呢！”
她拍拍夏蘭的手安慰着：“親家母，你等我出來，我把珂建的事兒跟你交代清楚了。你放心，我會給你個滿意的答案。”
“又說胡話了吧？誰要你的答案，弄的跟生離死别似的。你就是做個小手術，做完了就像好人一樣！”
“那可不是？哈哈……”
兩個女人握着手笑了起來，李晨和珂建推着輪椅進來，珂建溫婉的笑着：“媽媽，咱們該去手術室了。”
李晨也給了一個大大的微笑給她，恍惚中，嚴素素把李晨看成了李斌，他似乎在對自己說：媽媽，你别怕。有斌斌守護你呢！
嚴素素看着兩個孩子這麼懂事，眼眶紅潤了。
珂建推着婆婆慢慢走向手術室，後面跟着一行人，老李跟在最後面，悄悄地擦拭了自己眼角上的淚，生怕被老婆看見。一路上，嚴素素都在拽着小兒子的手，要進去了，李晨蹲在媽媽的面前，看着她笑着調皮着：“加油！”
嚴素素摸了摸兒子的臉，覺得他長得和他哥哥越來越像。她抱着兒子的臉，湊到他耳邊說：“媽媽有句話要跟你說。你嫂子，不容易。有些事情，媽媽想開了。希望你也想開點兒……”
李晨愣了一下，看着媽媽眼睛裡含着淚，點點頭。
漫長的六個小時手術過程，讓所有人都覺得煎熬不堪。珂建盯着手術室上的門燈，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大家都等的心急如焚，終于，六個小時之後，手術室的燈滅了。主刀醫生從手術室裡走出來，摘下口罩對大家說：“手術很成功。家屬可以放心了！一會兒縫合好，病人就出來了。恢複期間，最好給病人一個安靜的環境。那樣更利于她養病，建議留一個家屬就好了，剩下的事情交給陪護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