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個寒噤。
下班了,我逃命般地跑了出去。
我們的辦公樓外是一片陰森森的大園子,間楊千棵,方可佘畝。
周圍靜靜的,隻有阿琳的馬自達轎車停在遠處,像一隻欲搏人的猛獸。
一個隐隐約約的聲音在我耳邊喊:“嗚嗚——啾——救救我——放開我!——嗚嗚嗚!6262”
荒草叢中赫然有一口廢棄的管道井。所有的一切都和日記裡描寫的一樣。
我走近前好奇地看了一眼,裡面是一攤爛泥,什麼也沒有。鬼魂的樣子,還是要用那台神奇的攝像機才能看得到!
我又返回到直播室,把攝像機從三腳架上卸下來,提到了枯井邊。
我屏住呼吸,把濾色片打到d檔,通過鏡頭,我看到了真正的阿琳。
天哪,這是怎樣一幅凄慘的畫面!可憐的女主持人被粗黑的電線野蠻地捆綁着,她的雙手被反捆在背後,幾道線繩無情地勒進她的皮膚裡,勒得她酥胸高挺;雙腳和雙膝捆得密密麻麻,兩腳倒蜷在臀後,整個人半跪半卧着,像一隻待宰的羔羊。她揚起滿是淚水的俏臉,哀求道:“放了我,好嗎?”
“我,我怎麼放你?”我也慌神了。
“你,你把那個假阿琳抓住,折磨得她神魂出竅,我就能再回到我的肉身了。記住,她怕癢……”
話音未落,我身後一個陰冷的聲音說道:“小楊,你在拍什麼?”我悚然回過頭,見阿琳竟站在我身後。
她的眼睛裡泛着血色,臉煞白。
“我,我沒拍什麼……”我心裡很害怕。“你動我日記了?”
“我,我沒有……”
“胡說!”阿琳惡狠狠地撲了上來,一把抱住了我。我頓時聞到一股屍臭,令人作嘔。我想推開她,可她的力氣很大,我絲毫動彈不得。
我被她摁倒在地上,眼睜睜地看着她伸出花瓣般的嘴唇,向我嘴上吻來。她要吸我的魂!
我左右搖擺着脖頸,拼命掙紮着。
真阿琳在井底大罵:“死鬼魂!放開他!你不許傷害他!”
阿琳獰笑着,撕開我的上衣,伸出纖纖的鬼爪,準備挖出我的心髒……我的雙腿絕望地蹬動着,錢包從褲兜裡滑落出來。
我的錢包裡有一張普陀山開過光的護身符,阿琳一看到這張符,就像被火燒了一樣驚叫了一聲。
我乘機掙出手來,伸到她的腋下亂撓。“晤……哈哈……”阿琳被撓得渾身亂扭。
此刻生死系于一線,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我狠下心來,一個餓虎撲食把她摁倒在身下,兩隻腳踩住她不斷掙紮的手臂,雙手在她的腰間使勁撓動。
“歐——饒命……哈哈……晤!放手……敖!”阿琳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像條鳗魚般在我身下蠕動着。
她的臉由紅轉青,由青轉白,漸漸的有出的氣,沒進的氣了,渾身也變得冰冷。
兩個鬼魂的撕鬥聲在天籁隐隐傳來。
良久,假阿琳恨恨地罵道:“算你狠,找來這麼個九陽童子來幫你!我還給你!放心,我投胎後還會來找你的!”
我身下這個柔軟的胴體又開始蠕動了。她“嘤嘤”地抽泣着,睜開眼睛說:“謝謝你……幫我揉揉,我的手腳都被捆麻了……”
一個月過去了,我們的廣播大院裡,一隻野貓生下了三隻小貓,很可愛。其中有隻白色的,很有表現欲,經常在院子裡嬉戲。
有一天,省台的一位制片人來單位考察,看到了這隻貓,驚呼:“好漂亮!我要給它拍個記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