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休息前,姜姗總要先把頭發梳一梳,這是她從小養成的習慣,她的頭發又長又黑亮,很多人羨慕她有這麼好的一把頭發。不過最近幾天,姜姗每次梳頭都會掉一些頭發。剛開始,姜姗以為是壓力大的原因,但現在是頭發越掉越多,頭上的頭發越來越稀,甚至有幾小塊地方出現了秃頂。姜姗非常害怕,上課老是走神,她隐隐約約感覺到背後盯她的那雙眼睛越來越恐怖,她回過頭去,正好與小男的眼睛對碰。小男的嘴角擠出一絲無人察覺的笑,“你的頭發快沒了!”小男的話傳入姜姗的大腦皮層,姜姗一下子條件反射地站起來。
“李婷,你鬧夠沒!”姜姗大聲吼起來,頓時全班同學嘩然。
“安靜!姜姗,你怎麼回事?現在是上課,不滿的話請你出去!”老師面露怒色。
姜姗十分委屈地跑到女廁所,哭了一會兒,就對着鏡子洗臉。這時,姜姗本能地摸自己的頭發,随之一大把頭發落在手中。姜姗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半邊頭發已經沒有了,像個半邊秃頂的怪物,耳邊傳來小男的聲音“你的頭發快沒了”,姜姗驚恐地望着鏡子,鏡子裡是小男扭曲的笑容。
“不要!”姜姗像瘋了似的,拼命地打碎鏡子,鏡子的碎片紮到姜姗的體内,鏡子裡無數個小男對着她奸笑,姜姗就拼命地打自己,全身的血順着傷口狂湧……
等姜姗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務室裡,旁邊坐着班主任。姜姗醒來的第一反應就摸自己的頭發,頭發安然無恙地長在頭上。
班主任見姜姗醒來,歎了一口氣:“姜姗啊,你在洗手間暈倒,可把我吓壞了。你沒事吧?"
姜姗抓住老師的手臂,沒有回答老師的問題,而是很緊張地問:“老師,李婷沒跟來吧?”
班主任疑惑地望着姜姗說:“什麼李婷,你的朋友嗎?等一下,醫生還要檢查你的身體,确保你沒有什麼事。”
“老師,李婷還是你安排到我旁邊坐的呀。”姜姗看到班主任像不認識李婷似的。
“姜姗,馬上要中考了,壓力大是很自然的事情,不要想太多了。你還是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再來上課吧。”班主任語重心長地拍拍姜姗的肩膀。
姜姗帶着困惑回到家,她對着鏡子梳頭,頭發還是像以前那樣柔軟黑亮,絲毫沒有掉頭發的痕迹。第二天,姜姗回到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小男來了沒。小男的位子是空的,桌子上鋪滿了一層灰,旁邊就是堆着一摞書的桌子,那個位子是她自己的。好像所有發生的一切都不存在,姜姗沒有問同學,因為她知道他們也會像班主任一樣不認識這個人。
後來,姜姗上課非常認真聽講,成績也突飛猛進。雖然那之後再沒發生過這種事,姜姗還是堅信自己是真地遇到過小男……
女生宿舍10号樓的白衣少女
微風裡,我甚至看到她那随風飄起的長發和白色的裙擺,那一張臉上滿是幽怨。我再也受不了了,一頭紮到床上,捂着毯子哆嗦了半夜。
我們住的是學校裡最古老最破爛的宿舍,就是那種一個窗口接一個窗口一扇門接一扇門和養殖場裡的豬欄雞籠差不多的房子。左右兩邊對開着門,過道裡常年陰暗着,天氣不好的時候白天也要開路燈。六個人一間房,沒陽台,沒獨立衛生間。唯一讓人滿意的是那個春光無限的窗口。
對面是一樣古老破舊的10号宿舍樓,不同的是,那是棟女生宿舍樓。沒事的時候,宿舍裡一幫子人會聚攏在窗口,勾肩搭背看樓下美女進進出出。無聊的時候還會尖着嗓子叫幾聲美女,然後飛速閃開,讓沒反應過來的在窗口的其他人去迎接樓下“美女”的怒視或鄙視。這個窗口給我帶來極大的安慰,讓我對這樣破爛的宿舍的不滿情緒稍稍減退。但我從來沒想到會從這個窗口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
那天晚上,天氣有點熱。熄燈以後,我躺在床上燥熱難安,難以入睡。就起來摸索着在抽屜裡找到煙,點燃一根,站在窗口吞雲吐霧。已經是夜裡一點多,所有的宿舍公寓都關門了,外面沒一個行人。遠處的教學樓像一隻龐然的怪獸,平息了白天的生氣靜靜地睡着了。是個陰天,沒有星星月亮,昏暗的路燈下,一切都像罩上一層淡淡的憂傷。就在我準備扔掉煙頭睡覺的時候,突然發現樓下有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少女。一頭披肩長發,臉色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十分的幽怨。隻見她緩緩擡起腳又輕輕地落下,像是怕踩死地上的螞蟻,沒有一絲聲響;雙手垂擺着,上身也是一動不動,隻扭頭盯着我們這棟樓看。
我不禁奇怪,宿舍樓都鎖門了,怎麼還有人在這溜達?忍不住好奇,我就一直在窗口看。白衣少女好像很悠閑,就那麼散步似的在樓下從東頭走到西頭,再從西頭走到東頭,一遍一遍好像沒休止的樣子。就在我快不耐煩的時候,她終于停了下來,好像輕輕歎了口氣,轉身向10号樓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白衣停住了,就在我幸災樂禍:“看你怎麼進去”的時候,眼前一閃,白衣就不見了。等我眨巴眨巴眼睛再看的時候,白衣已經到了10号樓那扇大鐵門裡面。我一下愣在那裡,小時候聽到過的所有鬼故事一起湧上心頭,脊背一陣發涼,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遇見鬼了。
白衣開始上樓。透過樓梯過道的窗口,可以清楚地看到白衣依然是不慌不忙慢慢地一層一層往上走。不久,白衣便上到五樓樓頂,想要跳樓似地站在邊沿上,眼睛依然盯着我們這棟樓。微風裡,我甚至看到她那随風飄起的長發和白色的裙擺,那一張臉上滿是幽怨。我再也受不了了,一頭紮到床上,捂着毯子哆嗦了半夜。
第二天,小六問我,昨晚是不是發春,抖得那麼厲害。我心有餘悸地說是遇見了鬼,惹得他們五個都大笑不止。我急了,說,你們别不信啊,我說真的呢。小六便罵我神經病,說我是榕樹下“鬼味人間”看多了。我急了,說,晚上那女鬼肯定還來,你們自己看。
晚上熄燈後,他們五個都往被窩裡爬,被我一個一個地拽下來,嘟嘟嚷嚷地不情願地待在窗前。等了好久不見女鬼來,便每人給我劈頭一巴掌就都睡覺去了。我想既然昨天來了,今天也應該會來,就在那裡念叨,女鬼啊女鬼,你快點來啊,讓這幫烏龜兒子王八蛋看看。工夫不負有心人,女鬼在我的念叨聲中終于出現了。我興高采烈地搖醒那幾個家夥,看着他們瞪大了還挂着眼屎的眼睛大眼瞪小眼地目瞪口呆,我很是得意。沒想到那五個人膽子比我還小,明白過來後就幾乎同時一起紮到了床上,抖得上下鋪像要塌了似的。我有了昨天的經驗,膽子也壯了點,決定看看這女鬼到底是怎麼回事。
女鬼穿着昨天一樣的衣服,和昨天一樣的打扮,像昨天一樣在樓下轉了很久後就站在10号樓樓頂看着這邊。“她”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站着,很像一座雕塑。為了不睡着,我一支接一支地抽煙。直到我抽到第二包第三支的時候,東邊出現了第一絲亮光,這時候我看到白衣終于一步三回頭退了回去,但沒看到白衣從10号樓裡出來。
第二天,那5個人再也笑不出來了。我跟他們說女鬼在10号樓,他們更加驚地目瞪口呆。為了減少影響,我們決定先不把女鬼事件宣揚出去。我說,女鬼背後肯定有故事,我去問問大皮,搞清楚再說。
大皮是一位大四的師兄,号稱校園百曉生。扔過去支煙,我說,師兄,我聽人說以前對面10号樓鬧過鬼?大皮有點吃驚,你怎麼知道?我說,我也是聽别人偶爾說過,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來問問你啊。大皮皺着眉頭沉思了一會,給我說了以下這個故事:
我也是聽我師兄的師兄說過這件事。很早的時候,我們這棟樓裡住了一位很帥氣的師兄。沒事的時候,寝室裡幾個室友總愛站在窗前看樓下的美女。有一次,一個家夥看到樓下有一長發飄飄穿白色連衣裙的美女經過,就高叫了聲,美女。叫完了他就閃了,當時師兄正在窗前。美女一擡頭,見到的卻是師兄那張很帥氣的臉龐,美女就羞紅了臉低下了頭匆匆地走了。師兄見到美女也是一呆。兩個人竟然是一見鐘情。後來師兄很容易就認識了美女,因為本來就是一個學院的,住的又是對面10樓。
師兄和美女戀愛了,成了人人羨慕的一對。朋友同學都覺得他們很般配,郎才女貌,天造地設。他們自己也是很滿足很幸福,彼此沉浸在愛河。直到後來美女懷了孕。師兄并不是那種安分守己居家過日子的人(男人一旦長得帥氣,就會有很多女孩子喜歡,就會比較花心),一見鐘情隻是一種感覺而已,這感覺消退了對美女就不是那麼喜歡了。師兄帶美女去打了孩子後就提出了分手。美女死活不同意,哭着鬧着就是不願意。可師兄已經是鐵了心,硬起心腸甩手而去。
終于有一天晚上熄燈後,美女最後一次打電話給師兄。他們就像往常一樣站在窗口看着對方用電話對話。美女冷冷地問師兄是不是一定要分。師兄斬釘截鐵沒一點回旋餘地,是。美女說,要分的話,我去死,你可别後悔。師兄以為對方是在要挾自己,女人吵架總是要死要活的,所以并不在意,要死你就死吧,我還從沒後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