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9頁)

我立起身來,雙腿打顫,在昏暗的搖晃的燭火中,我突然看到令我毛骨悚然的一幕:我的新娘是長發,而牆上分明印着一個佝偻的身影,頭上戴着一頂奇怪的黑帽。

這時,我的新娘,阿紫詭異地笑着對我說。

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發誓不要對其他人說。

我眼睛從眼眶時幾乎要跳出來,我嘴巴大大張開,我用力抓起那把切蛋糕的刀。

天啊,是陶婆婆。我的新娘是阿紫!

阿紫就是陶婆婆,阿紫張開癟癟的嘴,對我笑,我全身毛發根根豎起。

我發出近乎崩潰的哭喊聲,向阿紫的嘴上刺去。

一刀,兩刀………三刀……四刀……

“當”十二點的鐘聲剛好敲完……我清醒了……我打開了燈冷靜地看着這一切。阿紫臉上有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血口,如果還能叫臉的話……鮮血汩汩地流出來,我過去把她一顆被擠出來的眼珠放回眼眶裡。在她的手上有一頁紙飄下來,我漠然地撿起來上面寫着早孕試驗:呈陽性。我殺死了我愛我三年的阿紫,還有腹中未成形的胎兒。

陶婆婆在二十五年後,殘忍地報複了我,直到今天我仍然認為我沒有瘋,雖然現在我還被關在這裡度過了二十五個春秋。

我警告每一個發過誓的男人,女人。不要忘了你說過的話,因為在你的心靈深處,有一個結滿蛛網的角落,在你的每一句誓言中都站着一個佝偻着背陰森森笑着,随時準備撲向你的陶婆婆!

陰陽眼

霎時間,阿珠隻覺得渾身上下一陣毛骨悚然,全身僵硬地回到座位,再也不敢和小明多說一句話。

對于未來,每個人都會有一股強烈的好奇心,想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會賺錢像開水龍頭一樣,或者是娶(嫁)到自己心目中的白雪公主(白馬王子),然而,有多少人曾經想到過——萬一有人斬釘截鐵地預言你将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時,你該怎麼辦?如果有人說他可以預見未來,而你也正即将前往一聽究竟的話,作者奉勸你最好用力地打消這個念頭,因為那個人所謂的預知能力,極有可能是鬼魂告訴他的……

“謂!你知不知道隔壁的小明有陰陽眼?”小毛神秘兮兮地湊近小蔡身邊,興奮地告訴小蔡他的新發現。“陰陽眼?什麼叫做陰陽眼?”小蔡丈二金鋼摸不着頭腦地搞不懂小毛在說些什麼?“你好土哦!陰陽眼就是可以看得見鬼嘛!”“你别吓我,你怎麼知道小明有陰陽眼?”“阿珠告訴我的啊!她剛剛跑來找我,說她班上發生了一件怪事,我才知道的。”小毛為了證明他說的話是真的,娓娓道出了阿珠向他講的那件怪事。

原來當天早上上完第一節課之後,阿珠班上有個女生突然哭了起來,說她新買的鉛筆盒不見了,小明在座位上看了她一眼,喃喃地說:“喔,在垃圾桶裡!”這句話被阿珠聽到了,她便問小明怎麼會知道鉛筆盒在垃圾桶裡,小明瞄了阿珠一眼,眼中充滿了很奇怪的眼神,眼神轉了轉,反問阿珠:“喂!你沒有看見她的身邊站了兩個男人?”阿珠轉頭去看,茫然地搖搖頭表示沒看到什麼男人“怎麼會沒有呢?他們明明站在那邊笑,其中有個男人還罵另一個真無聊,幹嘛把她的鉛筆盒丢到垃圾桶裡?”小明睜大眼睛瞪着阿珠,似乎有點不解阿珠為什麼看不見那兩個人。阿珠看看那個同學,又看看小明,覺得小明大概是吃錯藥了,故意講些話來吓她,冷不防有人大叫:“找到了!找到了!”阿珠轉頭去看,卻瞧見有個人從垃圾桶裡撿起了一隻鉛筆盒,那個女生則喜滋滋地沖了上去,抓住鉛筆盒破涕為笑。阿珠驚訝地看着這一幕,又轉過頭來看小明,隻見小明聳聳肩,一副“我早已告訴你”的模樣,霎時間,阿珠隻覺得渾身上下一陣毛骨悚然,全身僵硬地回到座位,再也不敢和小明多說一句話,直到下堂課下課之後,才跑去告訴隔壁班的小毛。

“你别再講了!好可怕!”小蔡被小毛這一講,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可怕?還有更可怕的事情在後頭呢!”小毛滿臉驚恐地四下看了看。阿珠被小明的一番話吓得心神不甯,整堂課根本定不下心來聽老師講課,一直注意小明的動作,深怕他把視線朝着她抛來,那不就表示他剛剛所說的那兩個“人”,就站在她身邊了嗎?就在阿珠自己吓自己的時候,她發現小明偏着頭好像在傾聽什麼,然後瞄了她一眼,喃喃自語道:“哦!明天将會有個女生永遠住在廁所裡?!”阿珠吓了一跳,還以為小明是在對她講話,可是看他的神情又不太像,就這樣懷了一肚子的鬼胎,驚懼交加地挨過一堂課。“有個女生将永遠住在廁所裡?什麼意思?”“我怎麼知道?說不定是小明故意吓阿珠的。”兩個人讨論了一會,始終讨論不出一個結果來,直到隔天,他們才恍然大悟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隔天清晨,小蔡和班上幾個同學一大早就到了學校,在他們玩官兵捉強盜的時候,幾個人跑啊追的,最後跑到一間廁所附近,突然之間,廁所裡傳出了一陣女人的尖叫聲,登時把所有的人吓得面面相觑,呆在原地不敢動彈,全神貫注地盯住那間廁所,隻要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出現,随時準備拔腿就逃。過了一會兒,有人捺不住這種詭異的氣氛,索性大着膽子,蹑手蹑腳地走進那間廁所裡,其他的人則瞪大眼睛看着,突地,一聲慘叫響起,所有的人如同驚弓之鳥似的,邊叫,邊彈跳着身體,嘩的一聲全都跑得遠遠的。未幾,隻見那個人捧着肚子走出來,嘴裡還嗤嗤不斷地發出——開心的笑聲!

随着他的笑聲,所有的人才恍然大悟被那個人耍了,全都沖上來了他一頓。結果,那個人說廁所裡根本就沒人,所以大家也無從解釋女人尖叫聲的由來。這一想,衆人馬上又感到一陣陰涼,仿佛廁所裡藏着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當下一哄而散,奔回教室早自習。

那天,廁所裡的尖叫生成為小蔡班上最熱門的話題,到了第二節下課的時候,那間廁所又傳出了一連串的尖叫,這一次小蔡他們可沒有膽子去看個究竟,後來才聽說有個女生被發現躺在那間廁所裡已經斷氣,同時兩眼睜得圓大,臉上的表情好像看到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似的,整個五官居然扭曲的不成樣子。小蔡原本并沒有将清晨的尖叫聲和這名女生的死聯想在一起,隻是人雲亦雲,聽大家說是女鬼作祟奪走女學生的一條命,他也就相信了,直到有一天他行經那間廁所,無意間看見隔壁班的小明正朝着廁所揮手,同時喃喃自語道:“你住在這裡還好嗎?”

然而,小明的面前空無一人,小蔡愣了一下,突地想起前幾天小毛說阿珠聽到小明喃喃自語有個女生将永遠住在廁所裡的怪事,登時覺得自己好像掉到冰潭裡似的,渾身都冷了起來,吓得他馬上快步離去,從此以後,小蔡再也沒有走近這間廁所三公尺内……

一個法警在異鄉客棧的一夜

就在我迷迷糊糊又要睡着之際,耳邊忽然傳來清楚的哭喊聲,我嗖得一下坐了起來,把槍握在手中。

這是我一個警界朋友口述過來的……

那年我到臨縣去為一件案件取證,因為事情緊急未與對方派出所聯系,所以臨到天黑時,已經無法當夜趕回,我隻好到鎮上去找一家旅店住下,心想明天一早就趕回去。

這是個隻有兩百來人的小鎮,除了車站有一間三層樓的高屋外,其餘全是南方農村典型的磚瓦建築的木房,車站那間國營的旅店我看過了,髒亂得怕人,牆壁上黑漆漆的,簡單的放着一張木床和地上擺着個水壺,我看得惡心極了,尤其那床上又黑又厚實的被子,我懷疑裡面的虱子多得可以組成一個軍團,尤其是這房子窗戶壞了,從旁邊另一間屋裡正飄來陣陣汗味及身上很久未洗澡的惡臭,更讨厭的是陣陣如雷的打鼾聲,我幾乎可以肯定旁邊那個八人間住的是大群民工,于是不管那中年婦女如何推薦,說這是這裡最好的一間房子,唯一的單間,才八十塊每天,這麼晚了還可以給你打折,六十就行……

我飛快的逃了出來,去找臨街的私人旅舍了。

很快我就找到了一間二層樓的院落,這房子看上去挺氣派,面東南而立,黑暗堅實的牆體,朱紅色的木檐飛舞着,門前是兩根直立的圓柱,也是朱紅色的,像兩顆鋼釘牢牢釘在那兒。下面兩磁圓石墊着。

我朝挂着“楚夕旅店”招牌的窗戶走去。白熾燈的燈火有些昏暗,一個年近六十左右的老頭子正在裡面抽着旱煙,煙味有些刺鼻,我未及開口,他便說住店嗎?我說是。他抖動了一下煙灰,說,你真好運,那個四人間還沒住滿,剛好,你可以擠進去,什麼,我一聽又要與人同住,這可不行,我說能不能住單間,我可以出高價。老頭眼珠瞪了我一眼,道,你以為我們這是車站旅舍麼,你先進去看看再說,接着不由分說帶着我打開旁邊一間房間的門,輕聲點,老頭對我說,我隻好跟着走了進去,一看,确實很清爽,也很幹淨,裡面已經睡了三個人。

接着老頭帶了我出來,對我說,登記吧,二十元。我有些感到為難,因為本來這已經足夠了,可是我身上卻帶着重要資料以及槍支,那都是不能丢失的,于是我一狠心對他道,給我個單間吧,我出高價。老頭半理不理的說,沒了,沒有單間了。我一看夜色已深,而又不想回車站旅館,于是對他說,能不能想想辦法!我帶有重要物品,不方便住多人間的,目光瞪了我半天,老頭回身從抽屜裡拿出一本像是破舊的老黃曆,翻了翻,然後口中喃喃念了幾句,然後眼中閃過一絲喜色,然後自言自語道,行了,今晚她不會來,接着他手指一捏,忽然又停頓了,哦原來另外有人會來,不過,他看了我一眼,道,你老實告訴我你身上有沒有什麼血債。

我一聽有些腦怒道,我是警察,公安局的出差人員,接着我把證件給他看了。這就好了。老頭這才放心的給我登記了。領我上了二樓的小閣,打開房間,一股清香便飄過來,我覺得這兩百元錢開得不冤,白紗帳子,白色的床單,被褥也是雪白的,内一有張桌子,上面有一花瓶,瓶中居然有一束鮮花,這張大床也很有特色,塗了紫色的邊角雕了些圖案,做工相當精緻。更妙的是有一扇朝北的窗子,此刻月光正灑了進來。看着我滿意的神情,老頭高興的走了,臨走對我說,客人千萬不要把這扇窗子關上了,一定要讓月光照進來,千萬記住了。老頭這時眼裡充滿了鄭重與警告。好的,大爺你去吧,我就喜歡開着窗子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