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歐陽筱筱趴到我肩頭,又放聲大哭起來。
我怔在那兒。
我實在想不到,這不過短短的一個多小時,竟恍如隔世了。
我眼前浮現的,還是下午吃飯的時候,麻袋和我說說笑笑時的樣子。
當時,我端了一杯酒,給麻袋敬酒,我說,麻袋,祝你生意發大财,好運天天來。
而谷雪琳端起面前的一杯飲料,說,麻袋,祝你今年愛情事業雙豐收,天天開心沒憂愁。
麻袋很是高興,連連跟我們兩個人道謝,并一氣幹了酒杯裡的酒。
想到這兒,我心如刀絞。
麻袋,我的朋友,我的兄弟,你現在還好嗎?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們還要做一輩子的朋友,一輩子的兄弟呢,你可不能就這樣走了。
我出神的望着車窗外,淚水不經意間,便從眼角流落下來。
出租車穿過一條條馬路,穿過一個個十字路口。
最後,在中心醫院門口停了下來。
遞給司機一張五十的錢,不等他找零,我便推開車門,拉着歐陽筱筱向急救室跑去。
我的心撲通撲通跳的很厲害,我不知道,當自己推開急救室門的那一刻,會看到怎樣的一個麻袋。
歐陽筱筱還在兀自地小聲哭泣着。
當我來到急救室門前的時候,我的心一下子堵的難受。
簡直都快要窒息了。
我猶豫了足足有五六秒鐘,才鼓足勇氣推開了急救室的門。一眼便看到了病床上的麻袋,他全身上下,被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了一雙眼睛,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十幾樣的檢測儀器。
“你們是他家屬嗎?”其中一個醫生見到我和歐陽筱筱,問道。
“嗯,”我點了下頭。
“你們等下去辦個住院手續,他情況比較嚴重,胸骨骨折,肝髒破裂,脾髒出血,頭部也受到了巨大的撞擊,導緻顱内積血,随時都會有生命危險,必須轉入重症監護室,二十四小時,随時有人在旁邊看護才行。”
我怔了怔。
眼淚瞬間便奔湧而出了。
麻袋,你還好嗎?你可以睜開眼來看看我們嗎?我是慕賢啊,筱筱也和我一塊來了,我們來看你了。
對不起,麻袋,下午的時候,我們不應該喝酒,如果我們不喝酒的話,也許,你現在就沒事了。
麻袋,我的兄弟,什麼時候,我們再一塊去玩私服,一起去建行會,去和他們pk,好嗎?在is上,我們還放你最喜歡的那首戰歌《患難見真情》,好嗎?
麻袋,我的兄弟,什麼時候,我們再一塊去旱冰場,一塊去遊戲室,去打台球,嗯,你那次還說,帶我去迪廳看看的,等你醒來之後,我們就去,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