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姐姐别掐我啊,我這不是剛兒聽了風聲,趕緊就跑回來報信兒來了嘛!”綠玉挨了掐,也不敢喊疼,隻得自己給自己揉着被掐疼的地方,嘟着嘴巴委屈道,“明明是好消息,怎地不賞人家,反倒用掐的。”
“賞!”朱砂突然暴發的叫聲唬得綠玉差點沒跌坐在地上,衆人都怔怔地朝着朱砂望過去,但見朱砂的一張臉上婉若綻放的明豔桃花兒,笑得燦爛無比,“賞你們每人一件好東西!玲珑,去拿,拿來讓她們挑!你自己也挑個好的!”
玲珑動了動嘴巴,無奈地擠出一抹笑容,道:“公主殿下,那些各宮小主兒送來的東西每一樣都珍貴得緊,就更甭提王和王後娘娘賞賜下來的、和太子殿下送的了,哪裡是我們這些下人們消受得起的?”
“那我們有銀子嗎?”朱砂問。
“有,每個月會有月錢的,前兒‘執玉府’的公公剛送了來的五十兩黃金和一百兩白銀,說是與兩位王爺的月錢是一樣的。”玲珑恭敬地答道。
“每人十兩白銀,去取來。”朱砂命道。
包括玲珑在内的幾個人都目瞪口呆地瞧着朱砂,朱砂則望着這些大眼瞪小眼兒的宮女們不解了。“你們瞧本宮做甚麼?玲珑還不快去?”
“這……”玲珑的臉上出現了掙紮之意,最後終被綠玉拉了拉袖子,幾人一并齊齊跪了下去,道,“謝公主殿下恩賜!”
“公主殿下,您是天底下最慷慨最好的主子,您要知道,在這皇宮裡面,沒有哪位主子給奴才們賞過超過五兩銀子!何況,何況是剛發下的頭一個月月錢!”小太監連喜感激零滋地說道。
“這有甚麼,”朱砂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道,“隻要您們真心對本宮,本宮給你們的何止這些!”
“奴婢們願意終生追随公主殿下!”幾個人感激地叫道。
“下去罷,都下去罷,隻綠玉留下。”朱砂笑眯眯地揮手喚他們下去,又單獨留下了綠玉,“說說,那紫玉後來如何了?”
這綠玉因自己的一句話而獲了大筆的賞銀,臉都興奮得漲得紅了,這會子又逢朱砂單獨留下了她,便急忙将事情的原委講了個清楚。卻原來,是那楚雲王後原本要将紫玉賜死的,後來在太子白澤的請求下,決定查一番原委,以告誡後宮所有的妃嫔。誰想竟查出了那紫玉原本在民間便與一個叫蕭文山的男子訂了親的,成親的日子都已然定了。後來恰逢選秀,當地的官員為了貪污賞銀,強行将紫玉湊上人數送進了宮中,從而使得良人各在一方。這紫玉進了宮,偶逢白石,封了貴人,卻依舊念着昔日的情人。這蕭文山也思念自己的未婚妻子,便托人進宮做了侍衛,兩個人悄悄地見了面,書信來往。然而紫玉懷有孽種之事,卻純屬是謠言,乃是那麗珠兒唯恐事情暴露而編出來的謊話,這麗珠兒和給紫玉把出喜脈的禦醫現已經處死,這紫玉本應處以死刑,但終究乃是因下面的官員的貪念的犧牲品,不好定論。當下便與那蕭文山一并臉上刺字為奴,發配邊疆了。那些官員交由順天府察辦,而選秀的制度則在太子白澤的幹預下由一年一度改為三年一度,秀女的人數也減少了五成,對于民間來說,完全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
朱砂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經白澤的手竟然辦得如此漂亮!當下便坐在那裡,滿心歡喜得連話也說不出了。
“要說咱們的太子殿下,果真是個賢明的太子呵!”末了,綠玉還禁不住地連連感慨,“奴婢完全可以想象,大商的未來,在太子殿下的賢明治理之下,會有多麼輝煌!”
“說得好!”門外響起一聲大笑,唬得綠玉差點一溜煙兒鑽到朱砂的身後。但見站在門口的卻是白澤的近身太監木茗!
“木公公。”朱砂欣喜地站起了身來,“你卻是甚麼時候來的?”
“回公主殿下的話兒,奴才剛才便來了,剛兒到了門口便聽得綠玉這丫頭在感慨,一時産生了同感,便應了一句,但願沒有吓到公主殿下才好。”瞧瞧,果然是人家白澤宮裡的人,連說話都這麼得體體貼!
朱砂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兒,急忙喚綠玉看座上茶。木茗卻擺了擺手,笑道:“公主殿下不必忙活了,奴才不過是傳太子殿下一句口信兒。他說,今晚亥時三刻,在禦花園的冼蓮湖邊相見。”
冼蓮湖嗎……
朱砂的心攸地溫柔了下去。
再一次的……約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