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前因後果(第2頁)

“那白隐……”莊丞相細細地回憶着晚宴之上白隐的舉動,沉吟道,“王後娘娘也要多加提防才是。”

“嗯,”楚雲王後隻覺這腦袋因為氣憤而疼得厲害,她倚在鳳椅上,用手輕輕地揉着眉心,“本宮在他身邊安插了一些人手,均上報說他還算老實。雖然這後宮的女子還有一些名媛麗姬都被這風流種子耍得團團直轉,這皇子這中的開銷也就數他最大,但是想來他是除了吃喝玩樂就是泡女人,并不曾有其他的逾越。”

“老實,”莊丞相像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有趣的笑話,“這種妖孽若是會曉得老實,那恐怕長江之水都要倒流了。王後娘娘可千萬别被這小子迷惑,正所謂咬人的狗不叫,娘娘可要始終記得,他是那個女人的兒子!”

一旦提到“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的面孔便活生生地出現在了楚雲王後的眼前,讓她更加地感覺到心浮氣躁,頭也似乎更疼了。揮揮手,像是要趕走眼前那張美侖美奂的臉,楚雲王後煩躁地說道:“本宮心裡有數,父親不必擔憂了。”

雖然臉上帶着根本不相信楚雲王後的話裡真實性的懷疑表情,但莊丞相還是點了點頭,“唯今之計,便是要将那白隐好生的看得住了,一定要保住澤兒的太子之位。”

提到白澤,莊丞相那張原本便是陰冷無情的臉,這才子方才顯出了許許的柔和:“澤兒不愧為有我莊家血脈,論才華與博學,都注定他将來是一個了不得的明君。然而,這孩子萬事都好,隻獨獨有一項便是心存仁慈,要知道謀大事之人心中不應有情分二字,臣隻恐他低估了白隐這條藏在暗處的狼。娘娘,澤兒能心軟,但我們不能心軟,若是一旦發現那白隐的逾越之處,可要立即殺無赦。”

楚雲王後一邊揉着眉心,一邊閉着眼睛點了點頭。

都道是,帝王之家,賢明之君不易得,敗家子兒一大堆。這白隐,恐怕是這敗家子兒裡的典範,享受派裡的鼻祖了。雖然諸多時候楚雲王後常常對這個風流成性、隻會講求排場胡混的端王爺厭惡至極,卻也不得不承認,拉着白石想方設法的玩樂的白隐讓不希望白石太專注政事的莊家在一手遮天的野心裡過足了瘾。

隻是……這白隐或許真的像父親一樣所說的,咬人的狗不叫呢……作為楚雲王後最憎惡的女人之子,自這白隐出生之時,莊家便對他嚴加監視。若不是因為那死女人的身世和那白隐一直頑劣得像個扶不起的阿鬥,相信莊丞相是無論如何不會留他的小命兒到現在的。

隻是這阿鬥,又到底是不是真的阿鬥呢?

楚雲王後感覺自己的頭更加的疼了……

“公主,朱砂公主!”

“啪”的一聲巨響,讓朱砂猛地激靈着跳起來,卻看到出現在眼前的那張黑着的臉。

“李……李大人。”朱砂的心由于突然驚醒而咚咚地跳着,心有餘悸。

“朱砂公主,你是昨天夜裡沒睡好麼?”李太傅把他的小胡子吹得一翹一翹的,黑珠子瞪得溜圓,“還是老夫講的課那麼枯燥,隻讓你想睡覺?”

“沒有沒有,哪有的事!”朱砂急忙搖頭,“李大人講課風趣而有哲理,讓朱砂深深地感覺到了文學的浩瀚和學無止境的必要,朱砂為李大人的風采所折服……”

“那麼說剛才公主殿下是在再現對老夫的折服?”都道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可是這位李大人卻是百毒不侵,馬屁不穿,一張臉始終是黑着,仿佛朱砂從上上上上上輩子便欠了這位李大人幾千幾百吊錢似的。

“呃……這個……”朱砂的眼睛烏溜溜地轉了一轉。她明明記得昨天自己是去往紫竹林的,早上醒來之時卻偏偏是躺在自己的床上。朱砂試探性地問了玲珑,玲珑卻似乎根本不知道朱砂昨天偷偷溜出去的事情,而躺在床上的朱砂卻穿着中衣中褲,完全是一副睡覺時應有的行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自己做了場夢,還是……還是白隐這個色坯……朱砂慌忙左右地摸着自己的衣衫,還好,沒有什麼異樣。朱砂終是松了口氣,卻感覺到渾身酸疼,頭也是暈暈沉沉的,完全是副睡不醒的模樣。這會子坐在皇子孰,也是困困倦倦的,一個勁兒的打瞌睡。而那李太傅的講課又像是念天書似的,嗡嗡嗡嗡的,像是催眠曲,朱砂用力地瞪圓了眼睛,可是眼皮卻總是不聽話的往下沉。

這會子,李太傅的戒尺已經打在了桌子上,朱砂這樣站起來,隻覺臉上有些微燙,不太好意思起來。

身邊的澈玉臉上含着幸災樂禍的笑容盯着朱砂瞧,好在那個白華因着昨兒受到了驚吓今日沒有來皇子孰,要不然啊,又是多了一個看笑話的人。

“朱砂公主!”李太傅大吼一聲,朱砂被震得緊緊閉上了眼睛,耳朵嗡嗡作響。

“公主殿下,麻煩解釋一下剛才老夫所講的内容。”李太傅撚着胡子道。

朱砂方才乃是迷迷糊糊地睡得着了,卻哪裡聽到這位教書跟念催眠咒般的李太傅在講什麼?這會子瞧着黑着一張臉的李太傅站在自己的面前,瞪着眼珠子嚴厲地盯着自己,不覺有些心虛起來。

想來,這李太傅着實是個梗瓜,虧得他先頭那麼稱贊自己的書法,這會子卻說拉下這張臉就拉下來了,真真兒地讓人對他的冷臉無語。

“這個……“朱砂張了張口,卻着實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