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過來了?”白隐眼波流轉,薄唇挑成個輕狂的弧度,“還真是讓本王意外。”
“你!”剛剛清醒過來的朱砂哪裡禁得起白隐的這通氣?當下便覺一股怒氣堵在胸口,一張小臉兒都漲得紅了,“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若不是我,你早就被一刀砍死了!”
一面說着,朱砂一面用手輕輕拍着胸膛,好悶好悶,胸膛好像都快要炸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被氣炸了肺?
“呵……”那張臉上又露出了氣死人不償命的笑容,看到朱砂生氣,白隐反而來了興緻,他慢慢地踱過來,低頭瞧着朱砂被氣得有如紅蘋果的臉,道,“恐怕連你自己也意外吧?本以為替本王挨了這一刀,等于是還了本王的一個人情。可惜,那些庸醫的藥對你根本不見效,到底還是本王治好了你的傷。你想還的人情沒還上,反而還欠了我一個人情,啧啧啧,太子妃殿下,這可如何是好?”
“你!”朱砂氣得心都哆嗦了,揚手想要去打這張可惡的臉,卻隻覺喉嚨湧上一股子甜膩,張口,竟“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白隐這厮,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手帕蓋在了朱砂的嘴上,那吐出的血水被如數擦在了手帕上。
“滾開!”朱砂想要推開白隐,卻被白隐一把拎住,按倒在床塌上趴了下來。
“幹什麼!”朱砂掙紮着。這臭不要臉的白隐,難道他嘲笑自己不夠,還想要繼續羞辱自己嗎?
“别動。”白隐低吼一聲,大手按住朱砂,指尖在朱砂的背上遊走開來。疼!朱砂忍不住輕叫出聲,白隐卻牢牢地按住她,令她動彈不得。
就這樣忍受着一陣陣要命的痛苦,朱砂疼得連殺了白隐的心都有。可是漸漸地,朱砂卻發現在這劇烈的疼痛過後,胸口的憋悶之感卻漸漸地消失了。
“怎樣,很享受吧?”終于停止了對朱砂的摧殘,白隐湊在朱砂的耳畔,輕笑着問道。他的長發垂下幾縷,落在朱砂的臉際,忒地癢人。
“無恥!”心裡雖然驚訝于白隐的醫術,朱砂的嘴上卻不打算饒他。更何況這厮現在就在自己的背後,兩腿分開,膝蓋着床,雙臂支撐在左右,如此暧昧地貼近自己,就差壓在朱砂的身上了。
率色的袍子,蝙蝠一樣張開,将朱砂緊緊地包圍在其中,他呼出的氣息帶着淡淡的藥香,形成一種特有的味道,在空氣裡氤氲。朱砂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她被這不要臉的白隐用這樣的姿勢壓着,想要動彈也是不敢動彈的。猶記上一回,在那片灌木叢中,就被這該死的白隐占去了便宜。那個男人特有的危險物什,讓朱砂在心底産生了一股子又恨又怕的情緒,竟是說甚麼也不敢再去與他相碰的。
“滾開。”朱砂憤憤地低吼。“從我身上滾下去。”
“哦?”白隐的眼中閃過一抹捉狹,“要怎麼滾呢?”緊接着,他想了想,又挑唇道,“更何況本王并沒在你身上,哪裡有着力點呢?”
說完,這白隐竟然将整個身體重重地壓了下來。可憐這朱砂如此嬌小的身軀,哪裡禁得起白隐的這通壓?當即便輕叫一聲,整個身體縮成一團。
這白隐想來原意隻是想要将朱砂逗弄一番,誰知這一壓之下便覺身下的小小嬌軀如此柔軟可人,心底攸地升起一股子異樣,那雄偉便也陡地向朱砂宣揚起了它的雄風。
“啊,白隐,你無恥,無恥!”朱砂氣憤得大叫不已,粉拳在床塌之上不住地捶着。
“公主?”
“公主殿下?”
門外傳來玲珑等人的呼喚之聲,白隐的身形僵了一僵,然後迅速地低下頭去,在朱砂的耳畔吻了一下。
“滾!”朱砂的音量陡地提高成尖厲的分貝,白隐低笑一聲,突然間翻身而起,影子一樣掠出了窗子。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您醒了?”
随着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玲珑等人慌裡慌張地湧了進來。瞧見朱砂趴在床上,一臉悲憤地望着衆人,均唬了一跳。那玲珑立即飛撲過來,卻不想自己方才跑出來時鞋子都沒有穿好,這會子絆了一下,險些跌倒。幸而璇兒扶住了她,衆宮女七手八腳地相互扶着奔到了床邊,便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公主殿下,您可是醒了!”玲珑剛一張口,淚先落了下來,竟是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了,隻是哭。
“你哭個什麼勁啊。”朱砂雖被白隐氣得心情極其惡劣,但到底有感于玲珑的這份情誼,不覺放柔了聲音嗔道,“我這不是好好兒的?”
“嗯,嗯。”玲珑急忙去擦眼淚,可是怎奈這眼淚卻越擦越多,弄得綠玉鹦女等人都跟着掉起了眼淚。